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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不回头就是答案
徐盛听站在窗前，手里还握着刚刚放下的画笔，指尖微凉，整个屋子被光笼着，连她肩上的线条也变得温软起来。
她很久没有这样站着看天了。
不是为了构图，也不是为了找光线的走向，而是单纯地想看看，这个清晨会不会比昨天更静一点。
她把画放回桌上，走进厨房烧水。
热水壶开始咕嘟作响的时候，林西推门进来，头发还乱着，身上套着宽大的毛衣。
“你今天起得这么早？”她揉着眼。
“没睡！”
“又通宵了？”
“不是！”徐盛听把杯子递给她。
“醒得早，画了一会儿！”
林西接过水，坐在餐桌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你是不是最近在画一些很不像你过去风格的东西？”
“嗯！”
“我看出来了！”她抿了一口水。
“你现在画的不是情绪，是过程！”
“是感知！”
“你以前画的是情绪最浓的那一刻，现在是浓度淡到几乎察觉不到的时段！”
“我现在更想让人看见‘没发生什么’的时候！”
“因为你知道，那才是真实！”
徐盛听没说话，只是坐下来，手指绕着杯口转了一圈。
“你会不会觉得，有些话现在再说出来，已经不成立了？”林西忽然问。
“我现在不说话，不是因为我不想说，是因为我知道说了也不重要！”
“你不是怕被误解吗？”
“我现在不怕了！”
“那他们呢？”
“我不知道！”她垂下眼睫。
“他们可能还在等我说点什么！”
“你会说吗？”
“我现在连‘我还记得你’这句话都不想说出口！”
“因为你已经不需要记得的权利来自对方的承认！”
徐盛听微微一笑。
“你比我更会说了！”
林西也笑，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水。
“我只是在你旁边太久了！”
她们坐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
屋子里只有热水壶冒出的蒸汽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车流声，日常而具体。
吃过早饭后，徐盛听回到画室，把昨晚那幅门的画拿下来，翻到背面。
她想起那天丁砚之发来的那句语音，那个“我不等你了，但我会一直站着”，像是某种藏在字里行间的目光，被她悄悄记住了。
她没有回那条语音，但她现在拿起笔，在画背写下一句话：
【你不进来，我也不再开门。
但门还开着！】
写完，她将那张画夹进新一轮的准备展册。
她没有决定哪张会送出去，也没有决定下一次展览会在哪个城市。
她只是慢慢地，把这些画收集起来，把自己这段时间站立的痕迹，一笔一笔地留着。
中午，她走去家附近的那家小餐馆，点了一份最常吃的清汤面。
老板娘一边盛汤一边说。
“你这两个月来得比以前勤快了！”
“最近胃口好一点！”
“是不是人也放松些了？”
她笑着点头。
“大概是！”
坐下吃面的时候，她打开手机，看见陆聿白发来的一条消息。
【我今天路过你展厅，灯关着，但我想象你站在那里的样子！】
她看了一眼，没立刻回。
他又发了一句：
【你那张椅子画，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