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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名字不重要了
你还是没画人,但我看到了你!】
她手指停在屏幕上,许久,回了一句话:
【那是我最后一次画‘我不在画里’的自己!】
他没有再发。
她吃完面,走出餐馆时,看到街对面有一间新开的小书店。
橱窗里贴着一句话:
【你不靠近,我也在。
你不说话,我也听!】
她站在窗外看了几秒,没进店。
只是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下午,她回到画室,开始整理之前画的一组未命名速写。
每一幅都只画了一半的情绪:有的是风吹起窗帘的角度,有的是光落在桌角时照亮茶杯边缘的亮度,还有一幅,是一只写到一半的手,在纸上停住,没有继续。
她想起去年她画的那一组《留白》系列,那个时候她最在意的是“不画的部分讲了什么”,而现在她更在意的是“画了的部分,是不是还愿意自己去看”。
她给这些画重新编号,命名为《未完稿》。
不是因为它们不完整,而是因为她想让自己记得:
她不是为了画完才落笔的,她是因为有话要说才画。
落不落幕,不重要。
她把整理好的画册交给林西,请她帮忙联系了展览方。
林西说。
“你终于开始主动交作品了!”
“我现在不怕展示了!”
“以前你是怕别人看见你画里太多自己!”
“现在我更怕我藏太久,把自己也画丢了!”
林西点头,轻轻说。
“我发现你现在说话也像你画,轻,但落得稳!”
“那是因为我知道了,轻不代表没有力气,轻是我选择放下沉重后还愿意开口!”
那天晚上,林西睡得早。
徐盛听一个人坐在阳台,吹着夜风,看着天色从灰转深,一直坐到夜彻底压下来。
她没有写字,也没有画画。
她只是坐着,像在等待,又像什么都没在等。
手机安静地躺在茶几上,屏幕偶尔亮起,是几个朋友发来的问候、策展人发来的档期安排、还有画廊的宣传照片。
她没有打开。
风吹过她的发,也吹过她落在心口的那句话:
【你走过的路,我没有再去站。
但我记得你走过!】
她轻轻说了一句:
“我不会画你了!”
“但我会画你留下的那点光!”
说完,她抬头看了一眼夜色。
很静,很沉,但不沉重。
她终于能在这样的夜里,坦然地、不逃避地,让自己靠在光的最边缘。
不是等谁来认出她,不是等谁给她答案。
而是她知道,从这往后,每一步,都是她自己决定怎么落的。
她会继续画,也会继续写。
她不确定还会不会爱。
但她确定,再也不会在爱里,把自己画没了。
第二天的天空是淡淡的蓝,不明亮,也不阴沉,像是一层极薄的水色笼在整座城市上空,风有些冷,却不至于刺骨。
徐盛听起床时已是九点,阳光从窗帘缝隙里落在地板上,一道一道,像是画纸上轻轻扫过的淡金色笔触。
她坐在床边,手里握着昨晚忘了盖的笔记本,封面有些起皱,指尖摩挲着那个角,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一个冬天,也是这样,她窝在床边,试图写下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