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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多万？”
“美金？！”
“我的天呐。这，这还没开始呢。这姑娘厉害啊。”
“难怪她要打人，这要是跟老子面前胡咧咧，我能打到她爹妈都不认识。”
李老也愣了一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不中用了，没想到再看周围人脸色，他又看了纪凌一眼，随即落到了李支书旁边的外国人大卫身上。
大卫正看得兴奋呢，他没想到纪凌这么泼辣，改变了他对中国女孩子的看法。
“我们刚签了合同，她就来捣乱。”大卫无辜，小胖手一指纪思归。
李老的脸色沉了沉，真是当着外国人的面丢脸。
他又拿起一个羊毛手工艺品，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小姑娘这都是你弄的？”
纪凌顺杆子递出自己的名片，“您好，我是福羊记的厂长纪凌，这些都是我们工人手工做的。”
李老赞许地点了点头，“是不错。”说着又瞪了眼纪思归，“这染料用得恰到好处，颜色自然。手工也很精细，细节处理得都很到位。”
“这位姑娘，不懂，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瞎说。”李老又敲打了纪思归一顿，心里想着晚上回去一定要给纪振邦打电话，瞧这教的都是什么烂样儿，都不成人了。
“那我们的损失呢？”纪凌见对纪思归的处理这么轻飘飘，心里不痛快。
“你们，想怎么处理？伤害已经造成了，可这又不像伤口，不能上药。”李老摇摇头叹息。
“谁说不能。”纪凌从包里掏出一个大长红幅，对李老道，“我能在上面写字然后挂在我们场地门口吗？”
李老和韩斌都沉默了一下，好家伙，在这儿等着呢。
“嗯，能。”李老极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又赶紧开口，“其他摊位可不行，大家都必须保持一致。”
转过身，李老瞅到纪凌终于重新带上笑意的脸庞，“你终究打了人，得对你进行处罚。”李老又到处看了看，“这三天场地你打扫吧。”
纪凌一愣，随即又笑着满口答应，搞得李老心里不得劲儿了。
等人群都散去，大卫也屁颠儿屁颠儿地走了，赵穗他们立马围上来，一脸担心，“厂长，你没事吧？”
“厂长，你放心，我帮你打扫。”
“我也来，我也来。”赵向红忙举手冲到纪凌面前，她最近都没有机会拍纪凌马屁了，现在好不容易抢到了。
“不用，我自己来。”纪凌心中自有打算。
李老脾气火爆，回到办公室又发了一通火，还没正式开卖，就赚了几十万的外汇，要是发展好后面还不知道该怎么火呢。现在竟然有人来捣乱，李老一拍桌子，虎目一瞪，“韩斌，你给我解释解释！”
韩斌脸上都是愁苦的表情，“她，她来时只是说有人用伪劣产品，我也是怕卖给外国人出乱子才去的。我哪知道纪教导员家的闺女会是这个，这个。”
后面的词韩斌没有说出口，但李老听出来了，鼻孔哼气，“不行，我现在就得打电话给纪振邦，这教的是啥！”
纪振邦接到李老的电话时还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李老没好气，“还能因为啥！还不是你家好女儿给我惹事儿！”
纪振邦一僵，他想了想纪凌好像是去了工艺品展览会，李老是负责人，碰到一块儿很正常。纪振邦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小凌出什么事了？”
“小凌？我怎么听说你家闺女叫纪思归呢？”李老摸摸胡子，“你别想转移话题啊，她今天给人家捣乱，差点把大单搅黄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纪振邦揪着的心放了又提，“思归？”
“是啊，纪思归。我没喊错吧！”李老“啪”一下把电话挂了。
纪振邦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恍惚了一下，又皱紧眉头给纪景渊敲电话。
这边，纪凌推开面前围着的人，“不用，就王强跟着吧。”
刚刚还争得面红耳赤的人群，目光顿时集中到角落里。王强抬起一张无辜的脸，他没说要一起啊？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纪凌找了个大的羊毛编织袋，把一些招财猫玩偶放进去，王强拎着跟上纪凌。
“厂长，我们不是要去打扫卫生吗？”王强有些摸不着头脑。
纪凌一笑，“当然，你没看我扫把拿在手上吗？”
“那？”王强示意纪凌看他手中的袋子。
“你要不要猜猜，我为什么带你出来？”
王强蒙圈儿，也没说跟着厂长出来要考题啊？王强绞尽脑汁，“因为，因为我帅？”
王强说完自己也是脸一红，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水平，销售能力不如赵向红和李婉，嘴甜不如赵穗，力气也不如其他人，就，就只有这一条了。
纪凌点点头，目光中带着赞赏，“还不算太轴，那你又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挑长得帅的？”
王强看了一眼手中的袋子，再结合纪凌的问题，“你，纪厂长，你该不会让我出卖自己的色相吧？”说完，王强惊恐地瞪大两只眼睛，双手搂胸，深怕纪凌当场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纪凌抬脚继续往前，“差不多，长得好看的，嘴巴会说的，总会给别人留下好印象。你得记住你现在是我们福羊记的门面，打起精神来。刚才因为我们的争吵打扰到了他们，现在我们去打扫卫生的时候，正好诚恳道歉。”
王强一下子悟了，他们厂长还真是想得远啊。
不过，不是冤家不聚头，纪凌第一个来到的竟然是隔壁公社的八一纺织厂。俗话说，同行见面，分外眼红。
“呦，恕我眼拙，没看出来竟然是福羊记的厂长。”八一纺织厂的带头人神态高傲，看着纪凌咬牙切齿，“你来我们这块儿干什么？打听消息啊。”
“怎么，带着你的这些小玩意儿来凑数？”
纪凌也不恼，“您是林姐吧，早就听说八一纺织厂的销售主任是个女强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