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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面色一僵，把想要再刺出去的话噎了回去，脸上稍微和缓了一些，但还是淡淡的。
“我一直特别佩服您在行业里取得的成就，把您当成我学习的榜样。”纪凌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只招财猫递了出去，“我一直在琢磨怎样把纺织和工艺结合起来，这招财猫就当给大家讨个彩头。”
纪凌递出去的招财猫身上黄白结合，憨态可掬，手上还捧了个羊毛毡做的金元宝，简直可爱极了。
林悦没动，倒是她后面的一位男同志接了过去，仔细看了看问，“你们就是用这种赚了那订单？”
工艺品展览会还没正式开始，福羊记就赚了30多万的外汇，早就已经人尽皆知。那天他不在，所以很好奇，这小玩意儿是怎么能让外商趋之如骛的。
“不是，但也大差不差。”纪凌并没有明确说，而是道，“可能寓意好吧，那天我们刚把它摆在摊位门口，就有外商来了。我们虽然来自不同的地域，所属不同的分管，但是既然大家都出现在这里，那就是缘分，想必都是争了一口气，想要赚那外汇的。”
“出门在外，我们当一致団结，所以才来给大家送这招财猫，讨个吉利。”
周围有出来看热闹的，也有临近的摊位，虽说建国后不能迷信，但是谁不希望挣大钱啊，谁不希望图个吉利。
就有人站了出来，“纪厂长，我们想要一个，能不能给我一个，我拿我们的工艺品跟你换。”说这话的是机械厂的销售人员，他开始套近乎，“我认识你们福羊记的赵向红，之前她还来我们厂里推销呢。”
说话的人叫大刚，他们机械厂历年来都是冷门，铁疙瘩一块，基本没人喜欢，他听了纪凌的话，也想看看是不是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纪凌目光扫过机械厂的摊位，上面摆着有些动物雕塑，以及不同形状的建筑。纪凌想了想，点点头，“行啊。”
大刚一指身后，“那纪厂长喜欢什么，可以自己挑。”
纪凌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对大刚道，“很抱歉，我一个都不喜欢。”
大刚和机械厂的众人都面色尴尬，他们机械厂虽然在工艺品展览会上是个凑数的，可是在市里那也是龙头老大，怎么容得别人下他们的面子。
“那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纪凌指着一只鸟的雕塑，“这只鸟的翅膀如果加上牵引，就可以让它的翅膀扇动。这个钟表可以加上齿轮、发条，不仅美观还实用。”
大刚愣住了，他们一直认为机械厂的工艺品也是跟铁疙瘩一样，可是听纪凌这么说就好像打通了奇经八脉一样。
大刚举一反三，“是不是我们的建筑雕塑，门口可以用轮轴当滚车，塑造一个完整的田园风？”
纪凌肯定点头，“还可以制造一些机械的等比例缩小模型，交通工具等，我相信这些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手到擒来吧。”
大刚直点头，他这会儿终于相信福羊记的厂长虽然是个年轻的姑娘，但是却有本事。他笑得开心，“那纪厂长等我打电话回去，等正式开始就送您。”
大刚像搂着宝贝似的招财猫，还真灵啊，这才要就有好的创新了。那些刚刚还看热闹的摊位见状纷纷也来向纪凌讨个吉利，发到最后，兜儿里的招财猫都发完了，而纪凌也收获了一堆各个摊位的工艺品。
有那还没有拿到的人，见林悦手里有一个就问，“你不是不喜欢嘛，要不你手里的给我。”林悦的脸色黑了又黑，紧紧抓着招财猫放到自己摊位前。
“厂长，我们要他们的工艺品干什么？”
“如果有人逛摊位，是不是就能被每个摊位前的招财猫所疑惑，那疑惑了就会问，你觉得他们承了我的情，会不给顾客介绍我们的摊位吗？”
“那我们摊位吸引来了顾客，我们也可以帮他们顺便宣传一波，这叫互惠互利。”
王强心中有些不满，“那他们那样对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帮？”
纪凌白了王强一眼，“我们宣传了，他们是不是又承了我们的情，那以后我们找他们帮忙，他们能好意思拒绝，就比如我今年打算找机械厂购进机器，自己做毛毯。”
王强瞠目结舌，“可是，我们让纺织厂代加工，代加工费很低，我们要是自己买了，岂不是不划算。”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你觉得纺织厂要是看我们东西火了，他们还会低价给我们代加工吗？他们不会找我们茬子？”
“那沈主任跟我们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你记住了，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而且纺织厂也不是沈叔一人说了算的。东西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香。”
王强一路跟着纪凌，除了说够了的佩服之外还是佩服。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纪凌和王强打扫完会场回到福羊记摊位时就看见了沈父。
“叔儿，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沈父的脸色不是太好，他抬起的嘴角抽了抽又放下了，“嗯。”
王强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该不是说中了吧？
“我们为什么来这么早，纪厂长，你会不知道？”沈父旁边的男人冷嘲热讽地开了口，他又看了一眼沈父，“你沈叔已经不是主任了，这次由我全权负责，请叫我贺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