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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夜流异闻【7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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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硬邦邦的金属玩意儿戳到了我的屁股上。我挪了挪位置,双蹄伸入水中摸了摸,是我的狙击步枪。

几分钟后,一道白色的光束在我身后的隧道里照来照去,一开始,我以为是一只独眼的僵尸斑马。随后意识到,那是铁蹄的头盔探照灯。我的朋友奔向我,在下水道里溅起一连串水花。

来自夜流的日记

第二十三天:

我的调查开始有点成果了。很明显,镇子上对古老传说了解最多的斑马被斑马镇派出所拘留了,虽然和我交谈的那个店主要么不能,要么不愿对相关的犯罪事实做出评论。明天我会争取与囚犯见上一面。

近一个月的流放生活下来,虽然我很想念中心城的城堡,但这个古怪的脏兮兮的乡下小镇还是在我心中留下了感情的萌芽,虽然并不都是好的方面。商店店主不再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了,我也十分享受今天下午的那顿与雏菊共进的炸干草午餐。

然而,愈发明显的是,这个小镇深陷违禁品问题之中,即使警方坚持否认。近三周,偏远的农场已经发生了三起死亡案件,都与一种叫“黛茜”的新型违禁毒品相关。死亡案件包括一起过度用药和两起枪击。两起枪击导致的谋杀都是同一只马在嗑嗨的时候造成的。结合我在小镇上的一些观察,我越来越确信,斑马镇与这种危险药物的流通、甚至制造都有很深的联系。

在我回家的路上,我注意到有两只小马试图潜入城镇,看上去还带着几瓶可疑的液体。他们行为过于可疑,于是我拦下了他们,故意大声询问他俩在镇子里干什么。大声喧哗果然引起了附近卫兵的注意,他不得不过来做了些笔录。不出所料,那两只小马迅速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在别处有预约。

不能再探索下水道了。除非她们已经玩遍了所有的花招,那些天角兽已经证明,她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下水道变成死亡陷阱。

“天角兽啥时候学会说‘中招了’?”我问,战战巍巍地站在斑马镇大理石街道几寸深的积水中。在经历了刚刚那一切之后,我不太在意身上被打湿了,无论水里有多少丝状粉色。

丧火在头顶盘旋,再次见到我们很开心。我们已经和泽妮思还有灾厄分散了,恐怕不得不回去找他们。不,最好还是让铁蹄去找他们,他至少不会溺水。

我环顾四周,意识到我铁皮伙伴失去了踪影。眨眼的工夫前,那个苹果骑卫还站在我身边呢……

转过身,我发现他正站在一条岔路的尽头,默默注视着自己蹄下。我冲他跑去,问他是否一切都没事。

“我就死在这里,”他默默说,陷入了一阵漫长而怪异的寂静。

来自夜流的日记

第二十四天:

去见当地警察的路上,我不得不改变了自己的日常路线,因为几辆庞大的马车堵死了整条街道。由于不赶时间,我决定绕道走一条观光路线,趁此机会去找到并参观之前听说的一家商店,那家店缩在斑马镇一个小角落里,据说出售斑马仪式面具的仿制品。我相信这样一家店的老板自然会对斑马风俗了如蹄掌,甚至可以延伸到斑马的信仰上。

我下午的计划被一阵急促模糊的呼救打断了。显然几位“小马国至上主义者”打算在一只长相俊俏的雌斑马身上践行自己的理念。待我循声抵达现场之时,那群雄马士兵已经全部四蹄朝天倒在了自己火冒三丈的指挥官面前——随后我从一个碎蹄岭调过来的士兵口中得知,那位军官叫苹果快餐。

从其中一个士兵捂着自己侧肋蹒跚离去的样子来看,那位长官显然选择了用无声的举措阻止了一场未遂的暴行,虽然在干翻那些部下后,他肯定早就想好了一些训斥的话。

然而,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之后发生的事儿。我正记录那位军官的姓名,打算用某种方式赞赏他的行为时,那个斑马女士颤巍巍地抽泣,伸出一只蹄子向他表示感谢。苹果快餐中士转过身,一把推开了她,并告诉她,他阻止那些混蛋,是因为他们是小马国的耻辱,郑重强调不是出于对她的好感。

我意识到有必要写另一封信,需要直接寄给公主本尊。

铁蹄凝视着路面上的石头,卵石堆中,我看到了四个蹄印,它们看起来就像自身熔进了石头里一样。铁蹄缓缓上前一步,把四蹄依次放进四个印记里。看到蹄印跟他完美匹配,我感到浑身没来由地一颤。

他抬起头,望向了我们上空中心城的幽魂。

“小马国终结之日,我就在这里,”他缓缓说。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默默聆听。

“我们知道末日将至,阿杰和我在这里全力疏散所有小马和斑马。在公主的护盾内部,三号避难厩已经封锁,但周边还有其他避难厩,”他转向了我,“你无法想象,抬头看到一枚枚导弹在中心城护盾上剧烈爆炸,想突袭进去杀掉每只小马的场景。”

他看向别处。“然后我们收到消息,斑马已经把云中城从天空中抹掉了。阿杰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直奔小马镇,我……”他颤抖着叹了口气,“我从未怪过她离开,或命令我留下。不能怪任何小马,除了我自己。”

从这个冷酷的尸鬼如鲠在喉的声音来看,我敢说我这位朋友千真万确地哭了。我的心完全被他触动,不忍心知道身边这个铁血的苹果骑卫,终究藏不住自己最深的伤口了。

“我们一直在努力修补我们之间的关系,即使那天晚上她目睹了我的黑暗面。我想拯救我们彼此,但伤痕太深了,她几乎无法再直视我。我不明白,为何她那么努力想让我们在一起,即使我配不上她……然而,我那时候毕竟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我想抱住他,也许能安慰他一点,但不确定他能否感觉得到。那一身装甲把他同我们彻底隔开了。我能做的,只是成为一只在此倾听的小马。

铁蹄试着甩掉一些悲痛感。“我留在此地,她留我在这里替她主持撤离工作。我之前来过斑马镇,了解这个地方。没有任何部队像我一样熟悉斑马镇,我是不二之选。”

他抬起头,边说边回忆。我的脑海坚持试着从他的言语中描绘出当时的图景。

“公主们的护盾相当庞大,”他提醒我,“在城市几百米的上空,护盾把流入中心城的瀑布一分为二。所有的水流下来无处可去,在护盾底部形成了积水,导弹开始从天际俯冲而下,轰击着护盾。”

“积水已经吸收了足量的粉雾。当护盾崩溃的时候,所有水都灌在了斑马镇的头上,就像从天而降的巨浪一样。只不过那水被粉色浸透了,巨浪席卷了整个小镇,以及所有还留在镇子里的小马……所有居民。”

他再次低头看,从卵石上的蹄印中退了出来,声音中饱含着痛苦的思念,仿佛告诉我有多么不想待在这个地方,“那时候,我就站在这里。”

来自夜流的日记

第二十七天:

我寄给露娜公主的信依然没有回复。

我带着那块星耀金属拜访了镇子上的珠宝商,让他们估个价,店主却把我踢了出来,还让我别再回去了。那些话居然出自六天来同一位女士之口,她发誓自己既不知道也不关心斑马的古老传说。

我正要离开,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拉车的马相当眼熟,其他两只马在车上投掷燃烧瓶,喊着反对斑马的疯狂口号,措辞非常肮脏,重复他们的话是对我品格的玷污。一个燃烧瓶砸进了珠宝店的橱窗里,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任何善良的小马都会当机立断,我马上跑过去救店主,但她却从我蹄中挣脱,从后门溜了出去,还对我砸了一个茶杯。

我吸入了不少烟雾,受了些轻微的烧伤,但并无大碍。那个店主也一样没受多大伤。并不是所有马都这么幸运。一只斑马小女孩被一场大火困住,现在还在医院里,被严重烧伤。这儿的医院设备简陋、职员匮乏,但他们正全力抢救伤员,用的是斑马治疗膏药,你大概在神秘科学部阅览室里也找不到那些配方。

和斑马小女孩一同入院的还有一个袭击者。其余两个袭击者被关押在斑马镇派出所里,等待押运车到来。我们要再次感谢铁蹄中士,那位中士迅速行动,掏出配枪,一下子打中了那只拉车雌马的腿。

我必须抽点时间来赞扬斑马镇的消防部队,他们及时控制住了火势,阻止了大火蔓延到周边建筑。

大半个晚上我都和当地警察待在一起,无数次重复对这次案件的证词。我试着利用这次机会对他们扣押的那个斑马囚犯增进了解。事实证明,争取哪怕一次会面的努力都完全徒劳。晚上,一个斑马警官告诉我,那名囚犯被指控向小马国境内走私违禁品,而另一项罪名,我相信翻译过来就是“邪教”。

当我问走私活动是否跟最近越来越频发的&34;黛茜&34;毒品案件有关时,那位警官连忙否认斑马镇和当地毒品问题之间有任何联系,并宣称,“黛茜&34;的泛滥肯定来源于附近那家兽医药物公司的相关小马。

不过,那位警官认为,在那起走私案中,涉案的是一本书。我问我是否能看看提到的那本书,还特别强调这可能成为我调查中的亮点,斑马也告诉我他很乐意让我看看,但有个不幸的事实——印象部没收了那本书,几天前从他们的走私赃物保管库中收走了。

邪教,对这层含义,我有了一个阴暗的猜测,以及那本从斑马走私赃物保管库中收走的书。我们进入中心城废墟就是为了那本书,那本黑不溜秋的书,就在瑞瑞的秘密保险箱中,应崔克茜“女神”的要求。从这点上来说,我不清楚自己计划是什么,但我很明确一点,把那本黑皮书带到马波里基地至关重要。

灾厄和泽妮思与我们重新会合了,我们现在正缩在一处无名店铺的废墟里,盯着斑马镇派出所前的鹅卵石广场。多亏夜流的日记,我才可能想到那里才是最有可能找到天角兽和俘虏的地方。

我听到清脆的“叮”的一声,灾厄在搜刮商店的收银机,我不禁摇了摇头。

我掏出望远镜,观察斑马镇派出所。派出所正后方横着一条高架水管,一部分已经跟着小半栋楼一起坍塌了。斑马镇派出所仍然屹立着的残余部分分为了两块,其间相连的只有地下室。在较大的那堆残骸的房顶上,我发现了一只天角兽——就是那里了。

我看了眼前门,瞬间意识到需要另找一条路进去。不是因为有守卫或门上了锁,而是那两扇金属铁门已经完全变形,两扇门互相熔在了一起。我猜是破裂的水管把巨量的粉雾溶液灌进了派出所大楼里,这才形成了眼前那副鬼样。

“你觉得他们把我女儿关在哪栋楼里?”

“噢,这还不简单,”灾厄替我回答,“就在咱们不会先去的那栋楼里。”

来自夜流的日记

第二十八天:

我努力去寻找那家卖斑马仪式面具的小商店,然而被当地居民闪烁其辞以及互相矛盾的指路说法阻碍。某方面来说,我能理解并原谅斑马的冒犯行为。任何事务,只要扯上他们故乡的传统,就会大大增加小马国国籍斑马的负面形象,然后就很可能引来昨天那样的攻击行为。

一只年轻的雄斑马和其他几个孩子正用硬币秘密交易着吸入器,作为不揭发他的回报,我唆使那只雄驹跟我聊一聊。我不止套出了那家店更精确的方位,而且他还流露出一点条纹保守派关于露娜公主的思想倾向。例如,根据斑马传说,露娜公主的黑化和“终极的邪恶”,只能用“外来的力量”解释(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用的嘲弄的语气,显然对这些迷信嗤之以鼻)。

当我进一步问他,“外来的力量”是什么意思时,他笑了出来:“星星,你这蠢小马,是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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