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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日被“困”在房里灌药喝汤,小燕子只觉得浑身都快躺得发霉了。眼见窗外日头高照,到了午膳时分,她再也按捺不住那颗渴望自由的心。
趁着尔泰还没像前两日那样准时准点端着清淡药膳出现在她房门口,小燕子眼珠一转,飞快地套上外衫,头发都只是随手拢了拢,便像只灵巧的猫儿似的,踮着脚尖,做贼一般溜出了房间,一路小跑着直奔饭厅。
她到得最早,饭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店小二正在摆放碗筷。见到她,小二笑着招呼:“姑娘怎么自己来了?爷吩咐了给您送到房里的。”
“在房里闷死了!我就在这儿吃!”小燕子一屁股在桌边坐下,语气坚决,还带着点终于“越狱”成功的得意,自己动手就先倒了杯茶喝。
没过多久,紫薇、晴儿和柳红也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见到小燕子坐在桌边,都愣了一下。
“小燕子?你怎么下来了?”紫薇连忙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早好啦!”小燕子拍开她的手,为了证明自己没事,还特意站起来蹦跶了两下,“你看,没事了!再躺下去我才要生病呢!”
晴儿抿唇笑道:“看来是真大好了,都有精神头乱跑了。”
柳红直接戳穿她:“我看你是馋这桌上的正经饭菜,不想再喝你那粥和药膳了吧!”
小燕子被说中心事,嘿嘿一笑,也不否认,眼睛已经开始往厨房方向瞟,期待着午餐。
就在这时,尔泰端着一个红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依旧冒着热气的、一看就十分清淡的鸡茸粥和两样小菜。
他踏入饭厅,准备将饭送到小燕子的房间。视线一扫,发现小燕子竟然精神十足地坐在饭桌旁,正和柳红挤眉弄眼,他明显怔了一下。
他的脚步顿了顿,目光迅速而仔细地在她脸上扫过,确认她气色确实比前两日好了许多,精神头也足,那紧绷的下颌线几不可查地柔和了些许。
小燕子也看到了他,以及他手里那碗“专供”她的粥,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抢先开口,声音又急又亮,带着十足的宣告意味:
“尔泰!我不要喝粥了!我要吃饭!我要吃肉!”
她指着桌上刚刚摆上来的、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和清蒸鱼,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渴望和坚决,仿佛在捍卫什么至关重要的权利。
尔泰看着她那副活蹦乱跳、甚至开始“点菜”的模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并没有立刻反对,而是端着托盘走到桌边,将粥碗轻轻放在她面前,语气平稳如常:“大夫说了,你病体初愈,脾胃还弱,油腻之物需循序渐进。”
他的话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小燕子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嘴巴撅得老高,眼看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抗争。
然而,尔泰接下来的动作却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没有强迫她必须喝粥,而是极其自然地拿起一个空碗,从那盆香气扑鼻的红烧肉里,仔细地挑出了一小块炖得极其软烂、几乎入口即化的、瘦多肥少的肉块,又舀了一点点浓郁的汤汁,然后递到她面前。
“先尝尝这个。若吃了无碍,晚膳再多用些。”
他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是一种不动声色的退让和纵容。既遵从了医嘱,又满足了她那点小小的、迫不及待的渴望。
小燕子看着递到眼前的那块诱人的红烧肉,又看看尔泰那副没什么表情却分明透着“只能吃这么多”意味的脸,那点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她立刻拿起筷子,嗷呜一口将那块肉吃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这还差不多……”
紫薇、晴儿和柳红看着这一幕,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都低头忍俊不禁。
能把这小燕子治得服服帖帖,又肯让她如愿的,果然还得是尔泰。这分寸拿捏得,真是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