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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愿你别靠近
“我不是来跳板的！”她终于抬头，语气平稳：“我是来讨债的！”
“这些年我在叶家守的，每一寸忍耐、每一滴眼泪，都是利息！”
“我只是想要我该得的！”
“你能给，我接着！”
“你不给，我自己拿！”
宋云涵静静看着她，许久后轻轻一笑：“你变了！”
“你以前不会说这样的话！”
“你以前对我客气，顺从，说自己什么都不懂，问我怎么做，听我安排！”
“你现在连语气都变了！”
“我以前在等你们分我一口饭吃！”孟锦凡慢慢开口：“现在我学会了，怎么自己做一桌菜！”
宋云涵没再说话，只把眼神收回来，继续吃饭。
两人再无言语，气氛却不再僵。
因为她们都知道，从今天开始，彼此都是对手。
没有“嫂子”，也没有“弟妹”。
只有两个女人，站在一张叫叶家的棋盘上，各自拿着自己手中的棋子，谁也不退。
吃过早饭，孟锦凡换好衣服，照例出了门。
今天没有会议，也没有项目安排。
但她还是出了门。
她知道，今天是个缓冲期。
浩博项目即将进入第二阶段，宋云涵那边也在加紧动作，叶泽昌那边……他还没发出新的讯号。
她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可她能猜到，他不会善罢甘休。
他什么都想要，他最不擅长的就是“放弃”。
他不会放她走。
可她不会再留。
不是离开叶家，而是离开他。
她人还在这里，脚也还踩在叶家这块地上，可她的心，已经不属于他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靠他活下去的女人了。
她的车没有回公司，也没有开去任何场所，而是绕了一圈，去了医院。
她约了心理医生复诊。
她三年前因为抑郁症住过一次院，后来出院后定期复查，只是中间断了一段时间，这几个月她重新挂了号。
她坐在候诊室里，周围是来来往往的病人，有年轻的孩子，也有白发的老人。
她坐得笔直，神情沉静，像是个陪人来看病的亲属，而不是自己曾在这个地方崩溃过的人。
医生见她时，先是一愣，随即温和地笑了：“很久没见你了，状态不错！”
“嗯！”
“最近还会夜醒吗？”
“偶尔！”
“有没有再产生过……”医生顿了顿：“不太好的想法？”
“没有！”
医生点头，翻着病例问：“那上次你提到的那个人呢？”
孟锦凡看着他，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焦，片刻后收回视线：“他还活着！”
医生愣住。
她笑了一下，低声说：“我以为他死了三年，后来发现他其实一直都活着，只是换了张脸！”
医生看着她，眼里浮现出一点怜悯：“你恨他吗？”
“以前恨！”
“现在呢？”
“现在不想再有任何情绪！”
“我不想再因为任何人，产生足以毁掉我生活的情绪！”
“爱也不行，恨也不行！”
医生记录了几笔，点头说：“你变了很多！”
她没回答，只是平静地说：“活过来的人，都会变！”
她离开医院时，阳光正好，暖得不像秋天。
她站在门口望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小时候看动画片，里面有个角色说：“真正的成长，不是变得强大，而是能面对不喜欢的过去还能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