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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质问，瞬间驱散了连翘的瞌睡。
她猛地睁开眼睛，有些惊慌地侧过头，看向躺在榻上的少女。
因着时间太晚，屋里也没有点灯。
唯有廊檐下的摇曳的灯盏，有微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勉强能叫人窥见少女在黑夜中的轮廓。
喻若芸见连翘迟迟没有回答，倒也没有心急。
而是十分耐心地等待着，婢女的回应。
连翘的呼吸都在一瞬间紧张了起来。
半晌，她才竭力克制住了内心的惊慌，用带着几分疑惑的语气道：“小姐，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呵。”
闻言，喻若芸倏地轻笑了一声。
“你是祖母身边的二等丫鬟，最是清楚祖母的习惯，是断然不会随意安排我离京的，就连我都感觉到了不对劲，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
“我……”
黑暗中，连翘的额头已经因为恐慌而渗出汗水来。
她当然一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甚至，在更早之前。
她也曾经偷偷去慈安堂找过李嬷嬷，想问问老太太的情况。
只不过，李嬷嬷都以老太太不让说为由，暂时瞒着她。
直到最后那天。
她要跟随小姐离开京城，来到关东，李嬷嬷才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
还让她，务必配合宋大人，无论如何都要将小姐安全送到豫州来。
那时候，她几乎已经猜到了老太太的最终结局。
她也猜到了，宋大人应当也知晓了此事。
而小姐在临走前留下红拂，应当也是猜到了老太太留在京城中，境况会比较艰难。
如今，她也得知了老太太在京城中被逼死的事情。
想必，小姐定然也早就知晓了。
此刻问的，应当就是这个。
作为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她实在是太清楚小姐和老太太之间的感情了。
如今知道老太太身死，还能安安静静地待在凤家，实在是难得。
甚至，她都怀疑，小姐如此淡定，会不会，心中已经在谋算什么了？
可是，她却并不敢问出口。
更不敢承认，自己其实早就知晓了一切。
连翘不敢回答，房间里越发寂静了几分。
然而，就是这样的安静，却让连翘无端感觉到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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