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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问的。
可为了保持痛感，保持清醒，她必须这样做。
陆宴知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甚至带着几分无辜的坦然。
“没有。”
他的手掌仍扣在她脑后，目光真诚得近乎残忍。
黎笙忽然笑出声来，比任何时候都坚决地抬手推开他：“晚安。”
脚步声远去，黎笙躲在被子里，轻轻地闭上了眼。
公司停车场，赛琳俯身整理后座文件时，一缕清冽的柚子香忽然掠过鼻尖。
她动作一顿。
作为陆宴知的特别助理，赛琳对老板的每一处细节都了如指掌。
陆宴知从来只用同一个年份的沉木香，而黎笙怕被气味干扰工作，很少用带香味的用品。
车里不可能出其他气味。
赛琳最终在后排颈枕上锁定了气味源头。
黑色颈枕上，残留着几乎不能察觉的一点精油渍。
车载监控显示，前天洗车时，一名戴鸭舌帽的年轻员工曾用麂皮布擦拭过这个位置。
画面里，那人动作规矩，只是擦拭时间比常规多了十几秒。
赛琳蹙眉，利落地换上备用颈枕，在备忘录里敲下一行红字：
「洗车流程新增气味检测项。」
这件事当即被汇报给陆宴知，他脱下衬衫，在肩颈处闻到了非常淡的柚子香。
心底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便让赛琳着手查监控。
第二天，赛琳查完公司线路，岳铮带回洗车现场视频资料。
事情和陆宴知猜想的差不多，他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问赛琳黎笙今天的行程。
同一时间，托斯卡纳酒店顶层花园咖啡厅角落里，叶声和黎笙两人正面对面坐着。
“叶小姐有什么事？”黎笙道。
“不必如此生疏，叫我叶声就行，或者，和louis一样，叫我声声。”
黎笙握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后笑道：“还是叫叶声吧，叫叠字我总以为叫自己。”
“会很奇怪。”
叶声坦然一笑：“也是。”
“相识的老友正在挑选香水，想请黎笙帮忙。”叶声搅弄着咖啡，仔细观察着黎笙。
“为什么不找莫里斯？”黎笙道，“他才是公司老板。”
“怎么会，我跟你更投缘。”叶声忽然又转了话题，“咖啡怎么样？louis喜欢的。”
“瑰夏？茉莉花、柑橘，酸质明亮……不过陆宴知似乎更爱埃塞俄比亚原生种，更野。”
叶声微眯了眼盯着她，不自觉靠近了：“louis爱喝的总归是瑰夏。即便换了口味，也是因为它是瑰夏……而不是别的什么‘野种替代品’。”
这指向性过于强，黎笙即便是想装傻也不能了。
而且，黎笙还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
叶声也知道她闻到了。
“怎么样？有达到你想要的，流动的情书的效果吗？”
预想中失魂落魄的表情并没有出现，黎笙反而勾唇笑了。
“我原本并不怀疑，可这一次两次的实在太过巧合了。”
“其实我并不介意你所谓的挑衅，可是，你不该拿我的香水来……香水对于调香师而言跟亲手养大的孩子没什么差别。”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到那瓶香水的，但你该知道那是我送陆宴知的，所以，我很生气，叶小姐。”
叶声挑眉：“哦，是吗？”
“然后呢？”
“就是，”黎笙坦然道，“觉得你挺可怜的。叶声你，喜欢陆宴知，对吗？”
叶声表情未变，手指却微微颤抖：“不错，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我们是两情相悦。”
“那你可能在国外呆久了，习惯了什么开放关系之类的，我不得不提醒下叶小姐，”黎笙漫不经心地说，“这种情况，在国内，叫做小三。”
叶声猛地放下咖啡杯，发出“嘭”一声响。
早晨咖啡厅人并不多，可周围的人都还是转头看了过来。
“我和louis青梅竹马……”叶声还在说什么，就见黎笙抬手对着不远处的人招手。
她弯了好看的眉眼，绽放出让叶声都短暂晃神的一笑：“老公，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