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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烬舟愣住了。
他见过太多投怀送抱的人，却第一次有人因为他的邀请而红了眼眶。
姑奶奶，不要就不要，谢烬手忙脚乱地擦她的眼泪，你别哭啊。
林沫缩在墙角，把脸埋进膝盖：“谢烬舟，你有多少个情人啊？”
谢烬舟心脏狠狠一揪。
今年27岁，手握多家时尚产业投资谢家小少爷，玩得了名媛、斗得了资本。
却遇到了这辈子最难回答的一个问题。
他拽了拽领带，靠墙坐在林沫身边：“如果曾经很多呢？”
林沫吸了吸鼻子，扭头看他，认真地想了半晌，答：“那你时间管理还挺厉害的。”
谢烬舟没忍住笑了，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奇奇怪怪。”
当天晚上，陆宴知工作结束便到医院来接黎笙，两人住进了熹微里。
陆宴知推开门，给人送过去温好的牛奶，就听得手机里秦经理的声音传过来：“黎笙，太晚了，你先休息吧。这版ppt我来做。”
“秦经理，我自己来。”
“今天会议有提一些新的思路，你没参与，做过来我还要改，更麻烦。”
那好，谢谢秦经理。
“别客气，你要是过意不去，那明天来公司的时候，请我吃个午饭？”
秦远的声音低了下来，听上去很温柔。
她挂断电话，抬头正对上陆宴知倚在门边的身影。
刚一边核对工作内容一边电话，就开了免提。
不知道那人听进去多少。
男人修长的身影被灯光拉长，在柚木地板上投下一道沉默的剪影。
秦远？陆宴知挑眉，目光落在她尚未熄灭的手机屏幕上，他喜欢你？
黎笙轻笑出声，放电脑时睡衣领口滑下一截，露出纤细的锁骨：我可没陆少这样的魅力。
她接过他递来的牛奶，指尖不经意相触，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
陆宴知忽然逼近一步，带着沉香气息笼罩下来：他最好没这个心思。
不然呢？黎笙仰头饮尽牛奶，唇边沾了一圈奶沫，陆少要开除他？
不敢。陆宴知伸出拇指擦过她唇角，怕陆太太又生气。
什么叫又生气？
黎笙正要反驳，却见他突然俯身，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托着她的下巴，从旁扯过来湿巾轻轻擦拭她的唇瓣。
以后，他嗓音沙哑，不要在别人面前做这个动作。
指腹摩挲过她刚被牛奶浸润的唇。
黎笙垂眸，睫毛微颤。
五百万的协议婚姻，这点要求算什么？”
为钱折腰，不亏。
于是她点头。
陆宴知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流连在她下颌，指腹温热。
“这么听话？”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玩味。
黎笙偏头躲开，尽量保持声音平静：“拿钱办事，公平交易。”
男人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扣住她的后颈，力道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眸此刻翻涌着晦暗情绪，像是深海之下压抑的暗流，危险炽热。
“黎笙，对你，我从来都是真心实意。”
“哪怕只是交易，我付出的，也是真心。”
他靠得太近了，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很淡的香气。
太淡了，以至于本人似乎都没察觉。
清冽的柚子调，混着一点山巅清泉的冷意。
是那天在比赛现场，叶声拥抱她时，散发出的味道。
黎笙忽然觉得可笑。
原来陆宴知的温柔，是如此的残忍。
好在自己足够清醒。
见黎笙不说话，陆宴知又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后颈：“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黎笙抬眸看他，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笑。
“你跟叶声小姐，有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