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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满月见李顽这副正人君子般坐怀不乱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她脑海里闪过之前去柳庭芳那儿吃饭时，柳庭芳穿着他的拖鞋忙进忙出。
那一幕或多或少刺到了霍满月的心。
她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是个敏感的人，对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尤为留心，有的在意，有的不在意。
而关于李顽的，总是肌肉记忆似的会多过一遍脑子。
他们两人进展到了哪一步，霍满月不知道，但从柳庭芳的反应上看，人家对李顽是付出了真心，这很正常，单纯小姑娘嘛，禁不得撩。
李顽要想撩谁，那基本没有撩不到的，假设那双拖鞋真是他的，那就是两人分道扬镳了，柳庭芳还依依不舍的拿走自己当初的爱情证据。
在人家小姑娘眼里这是爱情，那在李顽眼里又是什么呢？
消遣？游戏？
她最受不了这种玩咖要找良家少女的，资深烂人非得朝着纯白小花伸出魔爪，破坏道上规矩，怎么想都觉得缺德。
李顽最缺德！
应序淮是玩女孩身子，李顽是玩感情，骨子里明明很贱，在节骨眼上又要装清高。
霍满月站起身带着几分赌气说：“既然你不想挑，那我来。”
她起身在那一排女孩子面前走来走去，想挑两个柳庭芳那种邻家系长相，可她们妆容都太精致了，眼神也不够纯，跟原生态的那种根本没法比。
霍满月正在苦恼时，和李顽隔着一个位置的钟炎却在偷偷打量他，李顽感觉到他的眼神，转头直视，问他：“有事？”
钟炎也不扭捏，朝李顽笑了笑，把刚才的那点好奇直接问出来：“你是姐姐的什么人呢？”
按理说他的工作就是取悦客人的，人家花钱是来买开心，这种比较私人的他就不该问，可钟炎还是没按捺住，紧盯着李顽眼睛。
李顽倒也没恼，语气平静的答：“老公，以前的。”
钟炎“哦”了一声，他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脱口而出：“原来是前夫啊，你们离婚了还能处成一起玩的朋友，想必姐姐的人品一定很好，很大度。”
这也是他的大实话。
刚才霍满月的随口一句，被钟炎理解成了“关心”，他人在钢筋水泥遍布的大城市，受惯了被欺凌被蔑视，至少在今晚他是把霍满月当成了女神。
钟炎开启了夸夸，现在对霍满月是覆着一层滤镜的，提起来就一口一个“姐姐”的叫。
除了霍满月的两个闺蜜，李顽好像很少遇过在他面前夸霍满月的，充其量就是说她漂亮，人品方面……呵呵他都无力吐槽，现在竟然被个小鸭鸭夸，真是稀奇了。
李顽惊讶之余又觉得好笑，倒有心想和钟炎细掰扯一下，似笑非笑的问：“她怎么大度了？给你加钱了？”
钟炎看出了李顽的轻视，他依然保持职业化微笑，习惯了这种像审视玩物一样的眼神，早就见怪不怪，没有丝毫心情起伏的说：“姐姐对我很好，对你也好，能出钱主动给前夫找乐子。”
说完又继续补充：“我认识的好多夫妻最后离婚时都撕的面目全非，可姐姐不计前嫌，她还能跟你平心静气的一起玩，这样的好女孩现在不多了……”
李顽反问：“你怎么知道是她对我不计前嫌？而不是我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原谅她。”
钟炎愣了愣，问：“姐姐做什么需要你原谅了？”
跟个陌生人，没必要说这么多，可李顽今晚就是没控制住嘴，他冷哼道：“她绿我。”
钟炎并不惊讶，倒是很快接话：“那一定是你先做错了什么。”
李顽被噎了一下，忽然就很烦钟炎，恼羞成怒显得太没品了，他得尽量云淡风轻，然后还很潇洒的耸耸肩，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
多年老油条的经验就是碰见不想答的，就故作神秘好了，不置可否，让对方也云里雾里的猜不透。
钟炎果然没猜出李顽和霍满月的纠葛，他叹口气，又朝霍满月的方向看一眼说：“姐姐还没给你挑出来可心的姑娘，不然你自己选吧。”
选就选！
他婚后几乎就没出来玩过了，还真当他生疏了？
李顽拍案而起，起身走到她身后。
霍满月装模作样的给他挑女人，费了半天劲也没挑出个结果，现在他亲自动手行了吧，真挑了两个。
霍满月愣了愣，但也明显松一口气。
可李顽挑的那俩，她仔细打量，从头到脚也没觉得和柳庭芳哪里相像，很美艳，眼神狡黠有算计，当然身材还是一顶一的棒。
她回头坐回去，还不太敢相信，问李顽：“你确定？”
李顽也不跟她废话了，伸手招呼那两姑娘，过来一起坐。
一长条沙发忽然变得更加拥挤。
霍满月瞧着李顽跟西门庆似的左拥右抱，就觉得好不服气，于是又给自己点了俩小男孩。
李顽玩两个，那她就要三个。
男孩子都盘亮条顺，年轻听话，荷尔蒙满满的，把她当女王一样簇拥。
霍满月还挺怀念这些时候，婚前，她常这样，有纸醉金迷的场子她必然是席上嘉宾，给她点烟，给她捏腰捶腿，给她倒酒喂水果，伺候的别提多舒心。
“姐姐，他俩做的活儿，我能做，不然你把他们打发了，全程由我陪你。”
钟炎坐在霍满月右手边，可他看着自己另外两个同伴对他的女神阿谀奉承，就觉得醋醋的，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结果被另外俩同伴狠狠瞪了一眼，好像在说，咋地，你想吃独食啊？
钟炎不理，还真不是钱的事儿，今天他就是想为霍满月单独服务。
霍满月正喝着酒呢，喝多了，眼睛有点花。
看到钟炎皱着眉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她噗嗤一声又乐了，心里觉得他这小模样很像李延生气的时候。
她伸手捏了捏钟炎耳朵，满眼宠溺：“你认准了我是富婆？告诉你，我可没钱，就算我只点你要你专程陪我，我也只能消费上半夜，下半夜你太贵了，我可给不起哦。”
最后一句语气略带夸张，伸长了音，半真半假。
钟炎动了动唇，刚想说我可以给你打折，就听见李顽在那边开口：“你点，今天你就敞开了点！不用你掏，也不用阮棠，全场我请客。”
霍满月朝他那边看去，只见李顽侧着身子，单手搭在沙发椅背，刚才还和胸大腰细的漂亮姑娘一顿海聊。
他长得帅，说话幽默，姑娘们都被他逗得花枝乱颤，霍满月勾了勾唇，朝他竖了个大拇指，称赞一句：“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