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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天绫突然阻隔了两人的视线，围绕着白玉灵开始翻滚，蠕动，缠绕，其中一端环在她的腰上，另一端在她脸上蹭来蹭去。
杨婵回过神来，发现刚才似乎看到的都是幻觉，笑着打趣道：“哪吒的混天绫倒是很喜欢你呢！”
混天绫像听懂了一般，在她身上贴贴后开始蠕动着转圈圈。
“它以前不这样的，应该是活的久了，变猥琐了吧！”
白玉灵伸出手指戳了戳，混天绫猛地缠在她身上，似乎在骂骂咧咧还是很难听的那种。
“姐姐，我们现在就去人间玩儿吧，晚上的夜市我好久都没看过了。”
“嗯，我去和二哥打声招呼。”
杨婵欣然同意，她在华山这么久，平常很少走出自己的道场，更不要说去人间了。
梨花林，亭榭中。
杨戬和哪吒饮酒谈笑，见到二人飘过来，哪吒只是扫了一眼，猛地又回头望过去，目光落在白玉灵的脸上，又迅速转移到那一副谄媚的混天绫上。
杨戬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打趣道：“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不小，几千岁了。”哪吒捏着酒杯，手指在边缘摩挲，眉头微蹙，将杯子放下。
就在刚刚，在召唤混天绫的时候，竟然不理会他。
“咳咳，”杨戬两人已经来到凉亭，举起杯中的酒对白玉灵吟诵道：“‘湖畔芙蕖映晚晖，仙姿弄影心沉醉’，想必白姑娘酿酒必花了不少心思。”
“啊？啥玩意儿？”白玉灵落地便听到这么一句，然后用从未被知识浸染过的眼神看向哪吒，“我都按配方酿的啊。”
“嗯。”哪吒端起酒一饮而尽。
杨戬发现两人同款表情，一时间有点尴尬，知道哪吒读书少，没想到哪吒的‘朋友’读书也不多，难怪能玩儿到一起。
“呵，呵呵，呵呵呵，我想说，白姑娘的酒，好喝！”
“哦，哦哦哦，好喝你就多喝点，我有很多。”
说着从乾坤袋里翻找出几个奇形怪状的容器，送给杨戬。
“这些都是，你们慢慢品尝，我要和漂亮姐姐去逛街。”
白玉灵拉上杨婵遁光离去。
杨戬望着离去的两道白光，夸赞道：“好精妙的遁术，哪吒兄弟，之前你说白姑娘的洞府在西游路上，量劫将起，若是为了她的安全不如带上天庭，安排在行宫做名童子。”
“或是带去翠屏山，帮你看守道场。”
“若还继续在白骨岭，怕是要遭了劫难，神魂消散不入轮回。”
“至于莲藕精的游戏，你还是早点坦白吧！我瞧着白姑娘身上并无妖气，想来并非是妖。”
哪吒又饮了几杯，眉宇间的戾气又浓郁了几分，“杨二哥，你知道的，我在天庭只想杀了李靖，若是将玉灵牵扯进来，被那塔座发现，怕也是要身陨道消。”
“若是量劫中李靖身陨”
他们这边想要利用量劫报仇，另一边在夜市上欢声笑语。
白玉灵手中提着一盏莲花灯，穿梭在人群中，糖果小吃几乎全都被她买下装进了乾坤袋中。
“妹妹，我带你去听戏。”杨婵带着白玉灵来到茶楼坐在角落，要了一壶茶。
一名官家小姐和书生私定终身被家族棒打鸳鸯，最后私奔和书生成亲生儿育女。
“妹妹，喜欢这种戏本子吗？”杨婵问道。
白玉灵托着腮，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不紧不慢的说道：“和我们妖看的话本子差不多，这种话本子可害了不少漂亮的女妖精，尤其是狐狸精，她们是受害最深的。”
在他们不远处，一个长相算不上英俊，身着布衣的青年，总是若有若无的打量着她们。
白玉灵注意到也只是翻了个白眼儿，毕竟不是自己的道场，而且还是凡间，打死不合适。
“狐狸精受害深？我听过的都是狐妖害人。”杨婵有些意外。
白玉灵郑重的点点头，小声说道：“嗯嗯，狐狸精都很单纯，她们相信爱情，为此有不少小狐狸丧命。”
“其实她们就是没吃过好的，看到什么书生就想吃口热乎的，谁知道为了一口肉就丧命了，说起来都怪那些男妖，化形如此丑陋，要是他们都漂亮些，何至于让女妖都惦记人类。”
“啊，这样吗？”
杨婵下巴都要合不上了，这是一个小姑娘能说出来的话吗？
“我白骨岭的女妖，都长得娇艳欲滴，美艳无双，再看那些男妖，和进化不完全一样，丑死了。”
白玉灵疯狂吐槽白骨岭附近山头上的男妖，怎么就不能化形的时候加点美貌的。
看完最后一场戏，离开茶楼。
白玉灵提着莲花灯，灯光摇曳，身后的脚步声也越发靠近。
杨婵也发现了有人跟踪，但是并没有理会，毕竟都是凡人，还都是华山脚下的凡人，受他们香火供奉，庇护他们平安也是她的职责。
“你跟着我们作甚？”
青年拱手作揖，抬头从白玉灵身上转移到杨婵身上，笑着说道：“在下刘彦昌，刚才见两位姑娘在茶楼没有随从，夜深路滑，怕二位遇到危险，相送两人至家门口。”
白玉灵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青年，这不就是刚才的戏本子，讲的什么来着，好像是癞蛤蟆做梦吃到天鹅肉。
“多谢，我们已经到了。”杨婵脸色缓和了些许，拉着白玉灵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转身后，白玉灵回头，冲着刘彦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是一张脸已经化作枯骨，见他惊恐的想要呼叫，又重新化作人类的模样，伸出手指放在唇中，化作遁光离去。
刘彦昌惊恐的发不出一点声音，在泥泞的路上连跑带爬，裤子滴答着不明液体，回到家将自己关进房间彻底晕了过去。
白玉灵回来以后，将买的各种糖果分给哪吒一半，“给你了。”
“你又买了这么多糖？”
哪吒慵懒的靠在亭子的柱子上，嘴里嚼着刚被白玉灵塞进来的糖果。
“嗯，还看了戏，书生和官家小姐私奔的戏。”
白玉灵说着坐在凳子上，在哪吒之前用的杯子里给自己倒满酒水，一饮而尽。
杨戬坐在对面都没来及说出来那个杯子用过，酒已经喝完了，伸出一半的手悬在半空拿了一粒花生米，丢到哮天犬的嘴里。
“你们姑娘似乎都喜欢这种戏本子，我三妹也喜欢。”
白玉灵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是真的口渴了，比起凡间的茶，还是自己酿的酒更好喝。
“喜欢倒是谈不上，打发时间而已，谁家正经官家小姐和书生在一起啊，都是臆想罢了。”
哪吒半个身子匿在阴影中，侧过头看向白玉灵，嗓音清冽带着些许醉意，“你怎么知官家小姐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