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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多识广的张主任看着眼两位大过年空手登门的陌生人就是一愣，随后就被郑志华用胳膊搂着肩膀拉出了家门。
“张主任，我是县公安局的。你们单位陈国慧的事情你听说了吧。我们今天是来调查的。你看你家有客人说话不方便，反正你单位离得近，干脆去你办公室说吧。我们有车，拉你去。”
张繁刚想说不去，就看郑志华把工作证给亮出来了。
陈果宁在一旁小声说：“张院长亲自指示，让你们配合办案呢。要不张主任亲自打个电话问问？”
张繁又不是傻子，这事张院长刚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人家都把尚方宝剑都搬出来了，自己也只能配合了。
“行，等我回去穿件衣服。”
他苦着脸回了屋穿上大衣走了出来，由郑志华开车拉着他到了办公室。
“两位请坐吧。这事我们张院长已经打过招呼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
“那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想问问，陈国慧和咱们单位哪位领导关系不一般。”
郑志华这话一出，张繁的脸都绿了，心里骂道你还真是不客气呀。
“这个，我作为国家干部，可不敢信口开河。”
陈果宁心想既然你不能说，那就责任外包吧。
“张主任，那咱们这么说吧，有没有什么流言，就是说别人有没有说过陈国慧和哪位领导有点过于亲密？”
“这个嘛。倒还是真有。”
说起传言，张繁倒是精神了。
“张国慧前一阵调整工作岗位的事情，大家就传的沸沸扬扬的。其实当时在内部会上提的不是陈国慧的名字，但是负责政工的吴院长要的她。大家就说陈国慧是托了吴院长的关系。”
“吴院长叫什么？今年多大岁数？”
“吴兵，今年48了吧。其实我觉得这都是无稽之谈，陈国慧那家里穷的，哪有钱送礼。”
郑志华说：“那送不起金钱，作为一个年轻女孩，她可以支付别的呀。”
“不能吧。吴院长为人很正直！他那个人，平时女同事去办公室都要敞着门的。不可能，不可能。”
“那我这么问吧，吴兵、毕院长、葛季衡、邹庭长，这四个人谁不那么正直？张主任不要有顾虑，您也想揪出害群之马不是？”
“呃，这个。你说这几个人吧，要说别的方面我不敢保证，在女色这一块那倒还都挺正直的。毕院长都快退休了，今年都五十五了。年轻时遭过罪，现在是走路都不是很利索的一小老头。他就算有点啥想法，身体也不允许呀。”
陈果宁心想那肯定不是毕院长，倒不是身体原因。主要是这都要退了，权利已经到期了，陈国慧看不上。
“那葛主任？我看他为人挺活泛的。”
“嗨，老葛这个人你们不了解。他这人就对钱感兴趣，年轻的时候他就不好这些。现在岁数大了，更不那啥了。我听她媳妇跟我媳妇说，老葛那啥不大行。哎哎，这话哪说哪了，可不许外传。”
郑志华皱着眉，“不行不代表没想法吧。那邹庭长呢？”
“小邹吧，才三十多，年轻长得也帅，大高个。倒是挺招女同志喜欢的。但是小邹跟陈国慧没有交集呀。他每天忙得要命，人家媳妇看的也紧。加班晚了，他媳妇都亲自来送饭，说是送饭其实就看着他。就算平时跟我们出去吃饭那是必须按点回家的。他就算想干点啥也没时间呀。说起来也是可怜呀。”
张主任一脸同情的说完，看着郑志华和陈果宁小声问：“怎么着？小陈这事还涉及桃色纠纷？这还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她虽然长得不错，但是穿着打扮那都是很朴素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郑志华朝他敷衍的一笑，跟陈果宁嘀咕起来。
“照这么看，吴院长可能性最大。其他人都因为各种客观原因不大可能呀。”
“这倒是。那一会咱们重点去会会这个吴院长。”
陈果宁说完觉得也不能只把目光局限在这几个人身上，她看着张繁：“张主任，我打听下，咱们单位最爱传话的小喇叭是哪位同志？”
“啊？这，这叫我怎么说呢。要非要说这个性格活泼好交际的吧，那就是我们办公室的张晗。那姑娘去年大学毕业分过来的，不出一个月连隔壁检察院的人都混熟了。这么说吧，政府周围就没有她说不上话的人！我一直跟她说我们干办公室的人伺候领导，那嘴得严，可是她就是改不了呀。”
张主任说起这个张晗，那真是一脸的苦恼。
陈果宁把张晗得名字和住址记下来，打算也找这位小喇叭问问话。
“那林斯言这个人，您接触多吗？我听说陈国慧和他关系很亲密？”
“小林呀，是我们单位的司机。平时主要负责几位领导的日常出行。这孩子人不错，挺上进的，是个懂事的人。”
郑志华心想办公室主任都这么评价了，估计这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
“行，那张主任，吴院长也住咱们家属楼吗？还有这毕院长和邹庭长的地址都给我们一下。”
“好的。这吴院长是军转干部，住在她媳妇审计局那个家属楼。你们得去那找。毕院长住我隔壁单元，应该是不在家，我晚上没看他家亮灯。邹庭长住市府后面的高级干部的二层楼那。那是他老丈人家。”
张主任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文件夹，把吴兵的家庭地址抄给了他们。
陈果宁和郑志华把张繁送回家，又去他家隔壁确定毕院长不在家以后，两个人就开车直奔吴兵家。
这边郑志华他们都是走访第二个人了，于洪昌和吴波才刚找到了林斯言家。
别看林斯言这个名字起的颇为不俗，让人以为他父母会是什么知识分子。但是其实也就是永成县下面距离县城八十多里地的老树河村的两名普通农民。
他们两个在村里打听了一阵，到了他家门口，看到他们家住的也是最普通的农村平房。甚至都没有进行翻新，看得出来家里条件着实一般。
吴波上前敲门，一个二十出头理着寸头算得上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出来开了门。
“你们二位是？”
“你就是林斯言吧。我们是县公安局的，你们单位陈国慧死亡一事我们已经立案调查了。因为你是报案人，所以今天来找你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况。”
吴波把自己的工作证亮出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立案调查了？不是说意外吗？”
林斯言还算周正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很疑惑的表情。
于洪昌搓了搓手，“咱们进去说吧，外面怪冷的。”
“哦，好好。两位领导请进。我们家条件不好，屋里有点乱，您别介意。”
林斯言说着就把他们两个领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