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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志华点头，“现在既然确定了陈国慧是死在院里，又没找到作案地点，那咱们先忽略这问题，查腊月二十九来过的人，对对不就知道了嫌疑人。”
陈果宁表示赞同，“郑队英明！”
吴波回头把放在地上的勘察箱拿起来，跟大家一起上了车。等车开到了门卫室的时候。郑志华下车又拉着给他们开大门的刘福亮，先问起了关于陈国慧情人的问题。
刘福亮在这倒是干的挺久的，但是对于哪位领导和陈国慧有不正当的关系，他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郑队长，我们门卫算什么呀。平时跟人打招呼，人家心情好就搭理我一下，心情不好就当没听到。我还真不知道谁好色。我们这单位管的可严了，大家平时都不敢乱说话的。这事，您还是去问领导们吧。”
“那你说说腊月二十八那天晚上，你见过陈国慧以后，单位还有谁在？”
“我见过她之后？我当时在食堂吃饭见过她。后来我回了门卫室，看到五楼会议室的灯亮着。估计是年前最后一次会议，领导们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我就看到张院长、毕院长、吴院长、葛主任，还有两个专委都是陆续离开。因为会结束的晚，这些人都在我见到陈国慧之后才走的。”
“谁走的最晚？”
“哎周专委吧。天冷，中间有一段我去国营商店买酒去了。回来看到她才出门。”
郑志华一听这基本是领导都在这呀，又听冒出一个徐院长不由得追问：“徐院长腊月二十九早上来过吗？”
“没有。他要是来了小宋就给我说了。”
“那腊月二十九那天早上来过的人，都是怎么来的？”
“我们家属楼就在旁边呀，除了吴院长和林斯言骑车，其他都是走着来的。”
“没有带什么东西？”
刘福亮搞不懂郑志华为什么这么问，“没有呀。难道领导还会给我们这些人送东西？”
陈果宁听完叹了口气，空着手来的，说明陈国慧的尸体不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她拉着刘福亮又问：“还有个问题，那林斯言腊月二十八是几点走的？”
“林斯言？他腊月二十八那天没来呀。他不是过年那天就是二十九值班吗，所以他二十七就回家了，说是把分的东西带回去。腊月二十九白天值完了还得给领导替晚班呢。”
听到林斯言那天晚上压根不在，郑志华几人有些失望的上了车。
回局里的路上，他对着陈果宁几人说，“按照咱们的推理，腊月二十八晚上林斯言不在，那他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了。因为他不具备烧炭杀死陈国慧的条件。咱们下一步，就重点查陈国慧的情人吧。反正只要查出谁有动机，至于他如何杀人的就是审讯的事情了。今天也都七点多了，有点晚了。估计不少领导都已经喝醉了。那小陈，明天你跟我去走访陈国慧的直属领导。我就不信了，办公室主任那还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唉，最主要的是现在连陈国慧是死在哪里都不知道呀，愁人。”
吴波问：“那林斯言那边还需要问话吗？”
“需要，报案人的材料要按照刑事案件的标准重新取证。今天都初二了，陈斌也该回来了。明天你叫着他，去给报案人补个笔录。”
郑志华说完，于洪昌立刻说陈果宁。
“你看人家二中队，人家就从来不拉我陪着去做笔录！也就你们一中队这帮人，天天拿我当侦查员用！小陈，你记住，你哥我是技术民警！”
第二天一早，跟着吴波出发去找林斯言的于洪昌，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嘴贱。
他们二中队的指导员魏思远家是陕北的，也是很久没回去了，所以这次请了二十天的探亲假。剩下陈斌倒是说初三能回来，结果人家媳妇在娘家摔了一跤，查出来怀孕了。
这下得住院保两天胎。在已经开展计划生育的今天，孩子的事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因此郑志华就没好意思催他，又从于洪昌之前的话里得到了灵感，直接求他陪着吴波去做笔录。
“哎，小吴。我说你们郑队长还挺会现学现卖的！”
“于科长，别生气。就找报案人补个笔录。弄完我就送你回家。科长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车都给咱们了。”
“那他跟陈果宁怎么去走访？”
“他们开一中队的车呀。”
于洪昌听到这里，脸上突然露出一个邪恶的表情。
“是谁开车呀？”
“当然是小陈了。这车谁敢随便开呀，万一出问题撞哪了，郑队可担不起责任。”
“哦，嚯嚯嚯。那行，那我就不生气了。”
吴波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心想为什么陈果宁负责开车于科长就不生气了呢？
“呕！小陈，呕！回去我开。我开！撞了我赔！”
在法院家属楼门前一下车就吐了满地的郑志华，十分坚定自己的意见。
陈果宁拉好手刹从车上下来，给他递上卫生纸。
“我这手艺有这么差吗？”
一向还算圆滑的郑队长压根都懒得敷衍她了，“有！你这都不是差了，你这是极差呀！颠死我了。我缓缓。哎呀，张主任住几楼来着。”
陈果宁指着三楼那个堆满了鸡鸭鱼肉的后窗户说：“我找人打听过了，就那个。你看这年货就知道，肯定是领导的家！”
“呵，也是！走，上去！”
郑志华跺了跺脚提了提裤子清醒了一下，领着陈果宁就上了楼。
郑志华和陈果宁站在张繁张主任的家门口，只听里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这，是家里有客人？”
“是呀，而且好像还不少呢。郑队，现在怎么办？”
陈果宁敲门的手抬起来又放下，“这多人在家，也没法清净的问话呀。”
郑志华想了想，“一会我就装着来送礼的人，把他叫到一边说一下。然后让他带咱们去他办公室谈。”
“行，那我敲门了。”
订好了计划，陈果宁砰砰的开始敲门。
虽然屋里很吵，但是好在现在房子的面积都不是很大，敲门声很快就引起了房子里的人的注意，有人过来打开了门。
“谁呀？”
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过来开了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两个陌生人丝毫不惊讶。但是对他们两个空着手，那就十分的惊讶了！
郑志华上前一步，“我有事找张主任。他在家吗？”
姑娘略微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个，可能是觉得这两人还算是体面，边转头朝着客厅里正围着茶几吃喝的一堆人喊了一嗓子。
“爸。有人找你！”
人堆里那身材微胖、满脸油光的张繁张主任一听，立刻站起来走到门口。
“谁呀？咦，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