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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晏辞一把将画夺过去——
画上是个红衣少年,姿态潇洒地倚在窗框上饮酒,背后一轮银月如盘。
那人气质凌冽,目下无尘,像一柄剑。
叶灼的画工栩栩如生,尤其是人物的眼睛,神气活现,呼之欲出。
三个小朋友猛然间被天下第一的目光一扫,都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虽然画中人明明嘴角噙着笑,笑里却有几分冷和肃杀,还有股高高在上的傲慢。
“愿君永如天上月,皎皎千古不染尘。”
李晏辞上一次见到这幅画时还不怎么识字,这次再看,才发现留白处还有句题词。
“这好像是情诗……吧?”
方翊驰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被笛君尧戳了一胳膊肘。
“是。”
李晏辞深吸了一口气。
她从前没注意这个人的侧脸线条与爹有几分相似,只觉得如此人物,或许是某个话本的主人公吧?
“莲子姐姐你怎么啦?”
李晏辞艰难道:“可能……李相夷才是我亲爹。”
方翊驰张大了嘴巴:“……”
笛君尧:“!!!!?”
三个小朋友得知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愁眉苦脸地在村中转了一整个下午。
方翊驰:“我觉得……你得相信你娘。”
“你不懂。”李晏辞摇了摇头,“我娘看我爹的时候,经常会露出一种像是在看别人的感觉,目光又深又远,我老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方翊驰哑口无言,因为他把那话本子翻了几遍之后,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李相夷确实是天人之姿——他爹是个男人尚且能惦念十几年,那动过心的姑娘呢?
可他心里又为李叔叔鸣不平,他那么爱李晏辞,有目共睹的呀。
笛君尧抓住重点:“不对,按这话本所描述的时间推断,李相夷死的时候你娘才十八,怎么可能怀胎十年生下你?”
李晏辞幽幽叹了口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若是没死呢?”
笛君尧:“……”
那情况好像更糟糕了。
话本中的李相夷内力多到可以避雨避尘,驱动车船,可以一人挑战金鸳盟上下数百人,可以中了天下至毒之后还把笛飞声打得重伤坠海闭关十年。
这样的人……没死有什么稀奇的。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爹其实就是李相夷呢?”方翊驰难得直觉敏感了一回,“推算下来两个人年纪也差不多。”
李晏辞幽怨地看着他:“我爹连武功都不会。”
笛君尧:“……”
好有说服力。
方翊驰安慰她:“你不要难过,我爹也是长大了才发现自己不是亲生的,而且他亲爹还是个人渣呢,你比他好多了!”
笛君尧也板着脸道:“我娘练的画皮媚术,在江湖上名声也不怎么好……”
看着两个人为了安慰她绞尽脑汁,连这种回家后要被吊起来打的话都敢往外说,李晏辞不好意思再感伤,大大咧咧道:“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方翊驰回了家以后闷闷不乐,昭翎公主还以为是他在外被人欺负了。
“你怎么了呀?”
方翊驰扒了一口饭,闷闷道:“小莲子最近不开心,我……”
“她怎么了呀?”
方翊驰是个有修养的好孩子,想着帮朋友保守秘密,便使劲摇头:“我不能说。”
然而他爹气势汹汹冲进来,“你把我师父的画像弄哪儿去了?我问了下人,今日就你进过我书房!”
方翊驰挨了一顿打,终于招供。
方多病笑得浑身颤抖。
老狐狸,风水轮流转啊!当初骗我三百回,我拿你无可奈何,现在看你如何收场!
笛君尧正相反,一回家就实在忍不住,直截了当去问他爹:“爹,小莲子的亲爹是李相夷吗?”
笛飞声停下刀法,诧异回头:“你怎么知道?李莲花说漏嘴了?”
笛君尧:“!!!”
“吃完饭赶紧去练剑!李晏辞一个女孩子你都打不过,真丢我的脸!”
而莲花楼里,李晏辞沉默着吃完饭,乖乖去把所有碗碟都洗了。
李莲花觉得不太对劲。
“阿灼,你觉不觉得小莲子最近有了心事?”
叶灼‘啊’了一声,不以为意道:“她都十岁了,女儿家这个年纪有小秘密是很正常的呀。”
“她有什么心事也不跟你说吗?”
李莲花的语气有些哀怨。
小莲子小时候是最黏他的,最喜欢他抱,对他笑得最多,甚至磨牙期啃他比啃自己的手还频繁。
长大以后却更黏阿灼了,有种阿灼当年黏纳兰夫人的味道。
叶灼转过身来:“你真想知道,那我去问问?”
李莲花却摆摆手,“罢了罢了。”
然而叶灼还是去问了。
李莲花就站在外头偷听。
李宴辞终于忍不住,眼巴巴地望着她娘:“娘,李相夷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