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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乘风好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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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气爽,惠风和畅,这日傍晚,徐渭正在山间扩展迷踪阵法。

前几日,他仅是在池塘附近设置了阵眼,如今,他以剑阁群山为基,以山林为帜,布下了一座巨大的迷踪阵。

此刻,他刚完成最后一处阵脚,回头望去,只觉得山洞已隐匿于云雾之中,几不可见。

“成了,即便在此处撒下十万人,也决然寻不到山洞。”

正当徐渭暗自得意之际,突然感觉到山洞方向似有剑气波动。

前几日,辛弃疾研习剑法有所得,此时正在山洞闭关。

“不好!”徐渭暗叫不妙,连忙施展踏雪无痕的身法,朝山洞疾驰而去。

“贤弟,怎么样了?”徐渭急切问道。

辛弃疾端坐于断崖之外,眉头紧锁,嘴角隐隐渗出血丝:“就差最后一点,还是未能突破。”

这已是辛弃疾第三次冲击先天失败,毕竟他年龄尚小,缺少了心性和磨砺。

徐渭不禁安慰道:“贤弟切不可急于求成,或许只差一个机缘罢了。”

辛弃疾点头应是:“正是如此,是我贪心了。自古以来,从未听闻有人在十六岁便突破先天境。”

“是啊,我十五六岁时,还是个炼气期的小道士。”徐渭心中暗道。

他不禁又想起了林晚舟的风姿:“即便是红花楼主,也没有那么快进入先天高手之列。”

辛弃疾听到红花楼主的名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豪情:“对,兄长所言极是。”

但随即他又神色黯然,道:“唉,然而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比得上林楼主的绝世风姿。”

徐渭道:“江山代有才人出,贤弟怎知自己不能成为下一个红花楼主。”

辛弃疾沉声道:“我?我从未想过有如此成就。”

徐渭取出酒壶,递与他,又道:“他日贤弟难道不想率军北伐,收复中原?”

辛弃疾闻言,身躯一震:“大哥,你……你如何知晓?这实乃我家祖孙三代之志向。”

徐渭微微一笑:“你我相处已近半月,你日日吟诵《满江红》与《蜀相》,我耳朵都快生茧子了,我若再不知晓,岂岂不成了傻子?况且你家祖孙三代的梦想,又何尝不是大宋千万百姓之梦想。”

辛弃疾顿时面红耳赤,道:“让大哥见笑了。”

徐渭哈哈一笑,道:“贤弟才智高绝,我相信总有一日你的梦想会实现,总有一天你的名声也会超过红花楼主。”

辛弃疾猛地灌下两口酒,念道:“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把酒问姮娥。被白发、欺人奈何。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

“好!斫却月中桂,清光应更多。贤弟之志,令人钦佩。”徐渭道。

辛弃疾却道:“只叹报国无门。”

徐渭道:“你得先有实力、地位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这迷踪阵已经布好,我们该出去建功立业了。”

辛弃疾点头,道:“愿随大哥一同收拾旧山河。”

言罢,他看了看手中之剑,道:“先生留下的这和风剑,亦是削金断玉的绝世神兵,不若我们带出去?”

徐渭见他征求自己的同意,想来是因为张良已殁,他以自己为师门之尊的意思。

这柄和风剑是一柄八面汉剑,剑身古朴致雅且周身充斥着浓郁的天地灵气,虽不及碧游剑,但也绝对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如此利器埋没在此,岂不可惜。”徐渭心想。

他望着辛弃疾期盼的眼神,心中顿时有了计较:“老师的八面汉剑你佩戴便是,等将来我再寻到一块髓引,便是将它炼为灵器也未尝不可。”

辛弃疾此刻内心无比激动,他向徐渭施了一礼,道:“多谢兄长。”

徐渭道:“贤弟不必客气,你我既是义结金兰,又是师出同门,便是为兄倾囊相授也是应该的。”

他看了看辛弃疾,又问道:“贤弟如今可有表字?”

辛弃疾道“我子幼离家,尚未有表字?”

徐渭又问道:“可读了圣贤书?”

辛弃疾道:“不瞒兄长,经史子集都有所涉猎。”

徐渭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为贤弟取一表字,可好?”

辛弃疾知道,这表字自古以来都是师长所赐。

此时张良已不在世,徐渭这几日可以说是代师授艺,这个师长如何当不得。想到此处,辛弃疾向徐渭拱手施礼:“请兄长赐字。”

徐渭缓缓地道:“就叫幼安吧,正合弃疾之意。”

辛弃疾心中大喜。徐渭却又从扳指中取出一本《霸王槊法》递给了辛弃疾,这本书是他在秀王宝库中取来的,本来想赠给临安十年未见的父亲。

此时气氛烘托到这了,徐渭想也没想便赠给了他。

“幼安,我俩志向相投,有朝一日定有恢复中原的机会,只是在沙场中拼杀用剑始终是劣势,当学长兵器。”

两人又在此待了数日,徐渭和辛弃疾折木作槊,又开始研习槊法。

他们都是天资卓绝之人,不到数日槊法已有小成。随后徐渭在辛弃疾身上设了一个符箓作为进入迷踪阵的秘钥,那符箓一到辛弃疾身上便在他胸口形成了一个火焰的纹身模样。

徐渭道:“这道符是进入这迷踪阵的秘钥,只能带一个人进入。”

辛弃疾点头称是,两人又对着张良的衣冠冢各自拜了几拜,便离开了。

他们在深山老林中生活了将近一月之久,此时出了山林见对方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由得相对大笑。不久,两人在路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中进了剑门,徐渭在客栈开了两间上房,又为两人买了衣服,购置了两匹骏马。

两人沐浴更衣后,便开始把酒言欢,来到这世上让徐渭颇为苦恼的就是酒量下降的厉害,以前52的白酒怎么也能喝上七八两,现在这古法酿制的酒竟然半斤都喝不了。

辛弃疾见徐渭酒量极差,也不免一阵嘲笑。

徐渭也很无奈,辛弃疾也不再打趣他

“兄长接下来不知有何打算?”

徐渭道:“不瞒幼安,我现在任职皇城司,接都指挥使令要我中秋前到开封公干。”

辛弃疾奇道:“皇城司?开封?兄长是要刺杀金国高官?不过要刺杀金国的政要也是去燕京,去开封作甚?”

徐渭知道,在1153年也就是绍兴二十三年,完颜亮迁都燕京,改元“贞元”,改燕京为中都大兴府,汴京为南京,将上京改称会宁府。此时虽未迁都,但完颜亮和朝中大臣已经开始在燕京行政。

徐渭微微一笑,道:“此行属于机密,具体要做什么我亦不知。”

辛弃疾此时却无比兴奋:“大哥定要带着我去。我父母兄弟都是为金人所害,此仇不报,如何立于天地之间。”

徐渭知道辛弃疾过几年即将归宋,况且他突破先天也缺乏武道磨砺,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就让我们兄弟俩捅一捅这大金国的屁股吧,哈哈。”

听到此处,辛弃疾也是纵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