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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是说对了。
可小哥话没说完,刘大娘从小刘手里一窜,饿虎扑食似得就奔着外卖小哥给窜过去了,一把将外卖小哥手里的塑料餐盒给抢过去了,伸手撕扯没撕扯开,张嘴就用牙把餐盒给咬开了。
“养儿防老,怎么也得给儿子置办家产,可她除了个房子,给了咱们啥了?”儿媳妇越说越来劲,唾沫星子跟下雨似得:“我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的老太太,自己儿子舍不得给,带棺材里去啊?我还盼着她早点死呢!早点死了,这些都是咱们的了!”
“谁知他有没有真本事啊,”儿媳妇撇着嘴:“一分钱一分货,免费的有几个好的,行就行,不行我们找别人给看了,这顿外卖就得上百了,找个什么先生找不了来。”
刘大娘儿子寻思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出事儿的,今天是我妈生日,我们俩可不是就从县城回来,给我妈祝寿,到了半个多小时,我妈跟我媳妇正在厨房说着话呢,我妈突然就给疯了,我们俩都拉不住她,你说我妈她也没有精神病史啊,外带她那个举止,口音,都跟平常人不一样了,谁看都像是鬼附身啊!我们这心里也很慌,这不是,听说您有本事,就给会长打电话来找您了,您可一定给我们想想法子,我回头就上城隍庙里,给城隍爷烧高香。”
儿媳妇一听这个,脸都给白了:“什么事情,什么差不离,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周围看热闹的租客都倒抽冷气,外卖小哥也看傻眼了:“这个大娘,几天没吃东西了……别给烫坏了吧……”
口音还是西北味儿。
小刘一听这个,也跟触动了什么伤心往事似得,点了点头:“谢谢,真的谢谢!”
小刘似乎也给愣了,这才嗫嗫嚅嚅地说道:“我,我媳妇这个人,平时不太懂事,可能……”
刚才就听租客他们说起来,这个婆婆跟儿媳妇处不好,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的来头不值一提,”我接着就说道:“不过嘛,咱们刚才的那个话题还没谈完呢?你到底为什么选了这一家?”
“人家是不是小家子气,跟你们有毛线的关系。”我说完了,就转脸去看那个玩意儿。
“小刘跟他媳妇都在县城住,”会长低声说道:“不跟刘大娘一起过,听说婆媳两个死上不来,分开倒是好点。”
“你也不要太过分!”会长听不下去了,说道:“人家是来给你帮忙的,你这使唤谁呢?”
外带她双颊无肉,主的是家运不佳——男人娶女人,是给家里增添了一个新人口,当然是希望女人跟家里人和睦相处,可是这种面相的女人,会败坏家运,也就是说,姑嫂不宁,关系全处不好,还得隔三岔五打架,男人在这样的媳妇和老母亲之间,肯定是要两面不讨好,受夹板气的。
“滚。”还不等我说话,陆恒川面无表情,一脸性冷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感情外卖小哥也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啊!
事出当然是要有因的,我就问刘大娘儿子:“刘大娘是怎么出事儿的?多长时间了?”
人一忧愁,阳火也会跟着降低,运气自然也不会太好,所以要是有人叹气,总会有个说法是“叹气会把好运气叹走”,就是这么来的。
“还真是!”几个租客都来了兴趣:“是不是感受到了城隍爷的神威,不敢闹了?”
说着,外卖小哥的眼眶子都给红了。
小哥愣了愣,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是我多嘴,我妈前年因为癌症没了,我看见有妈的人都直羡慕!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位大哥,你现在还有尽孝的机会,就一定要好好珍惜啊!别等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一听我说的这几样吃的,那个细脖子的东西登时就给咽了一下口水,那条细脖子整个琴弦似得给颤了一下。
“你们家这情况大家都知道!租金好几万好几万的收,吃不起点东西哇?”还是会长听不下去了,说道:“你好歹是个当儿媳妇的,一个婆婆半个妈,这是给她治病用的,又不是庙祝小哥他们吃!再说了,人家大老远老过来给你们家帮忙,就算吃你们家饭,也不过分吧?你做人也不能太抠了,这不合适!”
好些个女人控诉婆婆恶,或者婆婆控诉儿媳妇不是人,其中有一部分,就是这样双颊无肉的,注定搞个鸡飞狗跳。
很显然,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租客口中的儿媳妇了。
“师父,我咋看她那个眼神,看你跟看傻子似得?”唐本初低声说道:“可是一副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的样儿。”
不过这种受了罚的饿鬼,一般是关在地府里面受罪的,一年只有在中元节的时候混上了一口饱饭,这一个咋从地府里面给跑出来了,显然是个“在逃犯”,难怪一听“城隍庙”这么紧张。
我转脸就看向了儿媳妇:“你看,婆婆肯定是饿了,你给弄一点吃的吧?羊肉泡馍,岐山臊子面,酸奶|子,酿皮子,白条子。”
“行了,你别说了,”一直摁着刘大娘的小刘都听不下去了:“我买我买!”
而儿媳妇一听这个,顿时就傻眼了:“这个,都不便宜吧?不是说不用花啥钱吗?我们家这情况……”
里面都是滚烫滚烫的汤汁,一般人非得给烫坏了不可,可刘大娘气吞山河,一口气吞了一个干净,简直是叹为观止。
这饿鬼其实也分两种,一种,是真的被饿死的,还有一种,是生前做了坏事,被惩罚成饿鬼的。
“酿皮子跟咱们这里说的凉皮差不多,白条子嘛,就是白切羊肉了。”我跟陆恒川对对眼:“我们去西派的时候吃过。”
唐本初和阿琐都给听愣了,阿琐甚至疑心是自己汉语学的不好没听明白:“她还嫌弃我们便宜咯?”
刘大娘现如今已经被那个细脖子邪物给控制了,哪儿还看得出来这种眉眼高低,喜滋滋的就看着我们,像是挺高兴的。
因为我说他们本地美食说的太溜,他还以为我是他们本地人呢!
那个趴在了刘大娘身上的东西一听这个,本来对“城隍庙”三个字还有点忌惮的意思,可看着我也没拿她怎么着,可能也是特别爱面子,顿时还有点不服气,转身又闹了起来:“不给俺,俺就跳下去!”
“俺饿,”那个细脖子立马说道:“俺还不甘心!”
吃人家嘴软,他也知道现如今是粘了我们的光,我就和颜悦色的问他:“你打哪儿来?”
儿媳妇浑身冷不丁就给哆嗦了一下。
儿媳妇一副嫌丢人的样子,把脸都给转开了,倒是看着我沉下了脸来,口气挺厉害的:“庙祝小哥,你不是说能帮着我们婆婆好起来吗?怎么更厉害了,这怎么回事啊?”
“我说也是莫。”阿琐也很看不上这个儿媳妇:“好小家子气咯。”
“哎你们怎么坐地起价啊!”儿媳妇一听这个不干了:“你们这是勒索,你们这是敲诈。”
这个女的长得小骨子脸,吊梢眼,皮肤很白,颧骨很高,一看就有点凶相。
小刘一脸晦气相的就解释:“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些东西是我妈年轻的时候拼死拼活攒下来给自己养老的,城里的房子也是咱妈给咱们买的,都不让咱们还贷款,这个地方,你还图谋着,也不好啊!咱妈平时没少贴补咱们……”
“你哪知道,俺死的有多惨!”细脖子的情绪一下就激动了起来:“俺是活活饿死滴!”
那肯定是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