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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照亮了前方,也将眼前一幕彻底映入了空向晚眼底。
靠墙边的地上放着一张破破烂烂的大草席,从下往上堆满了人的尸体,最下面的尸体勉强健全,而越往上便只能看见零散的身体部位,有手有脚,有头有腿,甚至还有眼珠子夹在尸缝中间,无一例外都染着血,有的干涸,有的还在流。
空向晚看过去的第一眼就和最初那颗人头对上了,她闭上眼给自己打气,重新睁开后才有了打量的勇气。
那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人,五官标致,脸上的皮肤比较细白,明显不是活在田间地头的那种人。
他的头从锁骨往上一点的位置被整个切下,脑袋连着整节脖子,红艳艳的血从发丝里漫下,淌过眉毛、眼睛、鼻翼、嘴、下巴,直至断头处。
空向晚刻意忽略他狰狞的表情,越过去看后面更多更密的残肢,一看之下发现每一个都堆叠地杂乱无序,像被人随手扔在地,然后一层层堆积,任凭血肉腐烂。
她狠狠掐了掐手心,把火折子靠近一点,大着胆去看一只断手的切口处,发现很粗糙,比起那颗断头切口的平滑,这只手更像是被活生生掰断的。
脑中不可抑制地蹦出了画面,空向晚脸色又是一白。
幽幽走近一步,偏着头拱她,安慰她不要害怕。
空向晚抱着它,也自己安慰自己:
死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这些残肢断臂没了思想驱使,又不会弹起来抓她,她怎么能被一堆死物骇得心神不宁呢?
她可是空向晚,是从小学过武功的空家嫡系子弟!
她连坏人都能打跑,怎么能被一堆断手断脚打败呢?
不行,她得坚强,爷爷还在家里等着呢,她必须速战速决!
默默给自己打完气,空向晚又捏着火折子在边上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发现了和幽幽一开始带回来那些手指很像的冰块。
它们有大有小,挨着墙码着,里面有眼珠子,有肝肾脾肺,甚至还冻的有大小肠,和周围的尸山一搭配,恶心得人几乎作呕。
空向晚捂着口鼻退后,根本不能想象一个人到底要怎样变态,才会丧心病狂地把手脚从人的身上活生生掰断、砍掉,还将各种各样的身体部位和内脏器官随便扔地上,冻在冰里。
拔叔都没这么变态。
现场的残尸断块很多都白骨化了,剩下的因为天气原因被冻了厚厚一层霜雪,血液流动速度受到影响,方使还未高度腐烂的那些尸块能保持肌肤状态,维持最基本的人形。
可数量如此多的尸体,除非特别严寒,否则根本挡不住铺天盖地的腐臭味,只要洞里进来人,绝对会发现异常。
空向晚用脚踢了踢已经冻硬的,满是血迹的地面,丝毫不怀疑下面的泥土已经被浸透了。
到底是谁想出的这种法子安置尸体?
这个地道是他所有的吗?还是不经意间发现,而后专用于藏尸?
空向晚来这个世界半年多,来来往往接触的人都很正常,丽水村也只是个没落的小村子罢了,怎么就有人恶毒到在村附近的山头行凶藏尸呢?
空向晚心里沉重,强忍恶心又在附近看了一圈,除了草席和尸体外什么都没有,更不用说作案工具和线索了。
看来,这里只是抛尸的地方,并非第一案发现场。
对方既然能把尸体都扔在这,说明他熟悉地道的结构,知道哪里最隐蔽,最利于尸块结冰,减缓腐败,还得有很大的力气,这点男子较符合。
另一边,如此大规模的尸体,肯定不是一次作案形成的,有些尸块成了白骨,有些挂着零星腐肉,还有些新鲜得像刚杀不久,由此可见,凶手肯定在持续作案,甚至正在作案。
这些受害者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小孩,有年轻的,有年纪大的,恰好反映了凶手的无区别杀人,他的作案对象可以是任何人。
最后一点,现场的尸体少有完整的,要么被活生生掰断,要么被刀劈砍,肢解得不留余地,这说明凶手恶意很大,假如排除仇杀,那剩下的便只能解释为他习惯性分尸,或者享受肢解人体的这个过程,心理很变态。
可从粗糙不平的刀口可以看出,行凶者并不擅长分尸。
明明不擅长,却又固执地将每一具尸体都毁掉,这是不是说明,他在以一种学习的态度学着分尸?
假如是这样……
空向晚紧蹙着眉,走过去从下到上将尸体都看了遍,果真发现切口处有变化,越是往上的尸体,切口明显比下面那些更光滑。
心里的猜测得到印证,空向晚倒抽一口凉气,回过神去看那些尸体的穿着,竟五花八门的,甚至还有三四个作村民打扮的。
这个严重心理变态的凶手,竟真的荤素不忌!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空向晚顾不得太多,叫上幽幽赶紧往回走,她提着裙摆小步跑着,心里祈祷爷爷一定要没事。
这个凶手既然选择了这儿作为抛尸地点,那肯定经常来这座山,进这个洞,那必然会经过村子,甚至就在他们院子前路过。
空向晚边跑边努力回忆,确定在今天之前根本没人路过他们家,又或者说,有人路过了,但他们没发现。
那种时候要么是晚上,要么是天亮前。
太小心了。
这个凶手太小心了。
这种做事有脑子的人发起疯来,根本没人意识得到!
一口气回到最初下洞的位置,空向晚扯了扯葛藤,确定不会断后赶紧顺着往上爬,幽幽凭借着惊人的体力和抓地力,也成功爬了上来。
担心打草惊蛇,空向晚蹲下身把杂草都拨弄回原来的位置,又弄了好多雪撒在上面,伪装成没被拨动的样子。
可当她去解绑在树上的葛藤时,一股凉气从头凉到脚,冻得她整个人都僵了。
她记得,下去的时候绳节明明朝外,长的那一段留在左边,微微向上翘。可此时的绳结,整体向内,绑完后多的那一小段上翘着,方向却不是向左。
这说明
有人动了她的葛藤!
至于目的,肯定是阻止她爬上来,至于后面为何放弃了,她不得而知。
空向晚去看那个已经被彻底掩好的洞口,又回头看眼前的绳结,深吸一口气,三下两下解开,然后缠成一团后往包里一塞,拼命往回赶。
爷爷,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