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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间断回忆【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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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曾经历过一段黑暗的时期。那时,我们可以寻求女神们的庇护,但有朋友相助总是好的。”

记忆。

我们所有的想法,所有的决定,都植根于层层经验之上。为了了解自己,我们必须回顾自己的过去,也就是我们的记忆。

我相信我们的过去和我们的心灵造就了我们自己,而我们的记忆则决定了我们自己。如果我们失去它们呢?我们的心是否会变得不受束缚?或漂泊无定?我们还会是同一只小马吗?

如果你能藏住自己最可怕、最伤心的记忆,会这样做来避免自己遭受痛苦吗?如果这样做了,是否意味着,这过程中你就失去了属于自己一个重要的部分?

如果考虑得再深入一点呢?比如推导和理性?如果我忘记了引起自己顿悟的那个发现,那么能不能重新掌控住那个启示?我要怎么才能在不记得论据的情况下就将它的逻辑整理清楚?

记忆对我们思考的能力有多重要?至少是,对我们清晰地进行思考的能力?

反之,如果你往自己脑袋添加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呢?活在其他小马的生活之中,做出他们的决定,看见为他们带来欢乐或悲伤的事,在你和他们之间的界限开始模糊之前,你还能支撑多久?

是什么让记忆水晶球比精心编纂的书更能唤起我们的共鸣?我从经验中知道了,记忆球只能保留住感官的感觉。当我在记忆球里面时,我能看、能听、能感觉、能尝和嗅,但不能了解我搭乘的宿主当时的实际想法和情感。其他角色的生活片段,无论多么生动,究竟可不可能拥有超越知识性或娱乐性之外的影响力呢?

如果一只小马一次又一次重复使用同一颗记忆球,可能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

如果能更进一步呢?如果你能听到小马的想法、阅读小马的思想,甚至感知小马的记忆呢?

如果你是“女神”呢?

你要成为什么样的小马才能让自己的感知不被扭曲?

我惊恐地盯着涌入街道的地狱犬。它们来自大街小巷,从破碎的废墟里钻出来,从窗户里爬出来,从漆黑的门廊内现身。几乎每个建筑都是这样,除了我们打算去的地方:医院。

第一波地狱犬已经到达马波里矿业行政大楼。有些直接冲了进去,其他的把爪子伸到了砖墙上,开始剥着墙皮。

灾厄猛地转向英克雷的箱子,慌乱地把被爪子撕破的箱子推开,直到发现了没有损坏的那一个。我能听到他低声说些什么,听起来像祈祷,尽管我不知道灾厄会向何种更高形式的存在祈祷。然后,他疯狂而愤怒地敲着电子锁上面的云制键盘。

开启的箱子发出嘶嘶声,刮出一阵冷气。里面是……一束蓬松的白云。

要不是灾厄发出了欢呼声,我几乎都以蹄掩面了。他低下头,蹬下了自己的头盔,橙色的鬃毛随风飞扬。他满足的微笑和有神的双眸给了我一阵喜悦。他已经藏在昆虫状的漆黑面罩里太久了,我甚至都开始想念他了。

“你怎么知道密码的?”泽妮思好奇地问。

“洞-幺-洞-四,先驱的生日,“灾厄骄傲地笑了笑,又傻傻地坦白,“显示在终端机上了。”

“里面有一朵云?”

“对!你们都是因为咱才整到这块旮旯地来的,咱有个计划能把你们都弄出去。”他的脑袋伸进了英克雷的箱子里,用牙齿咬住了那束云(他咬着云,还把它们拉起来了!我脑海里的小马要得动脉瘤了!)。

“完美!”他咬着嘴里的云朵吹嘘道,小跑到屋顶边缘,面对着医院。一个地狱犬爬上了他面前的屋顶,抬起一只长满能撕开护甲和血肉的利爪的手掌。灾厄后撤了一点,丢下了云朵(它只是漂浮在他丢下的位置上)。

砰!薇薇的霰弹枪响了,击中了地狱犬的左胸。血肉一下子被撕开,但没有掉落下去。那个地狱犬痛苦地嚎叫,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感谢塞拉斯蒂娅!”薇薇呜咽着松了一口气。我意识到她是在感谢公主给了地狱犬可以抵御近距霰弹射击的厚皮,又皱起了眉头。目前为止,我只用过小麦金塔和狙击步枪来对付它们。我很庆幸自己做了这些选择。因为我剩下的武器没有哪种能穿透它们厚实的毛皮。

另一个地狱犬爬到了屋顶上,就在泽妮思正后方。斑马跃立而起,对着它的胸膛狠狠来了一记后踢。我甚至都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地狱犬立刻倒下,发出刺耳的嘶吼,正和被刺穿的肺部争夺着呼吸的权利。第二次后踢把地狱犬送到了屋顶边缘,撞上了另一个攀爬者的脸,二者一起跌落到下面的小巷里。其中一个摔在了敞开的垃圾桶上,发出脊髓断裂的声音。

我不知道哪一个更可怕:是地狱犬,还是光凭蹄子就能击倒它们的泽妮思。

“谢了,薇薇!”灾厄回到了漂浮的云朵前,踢了它一脚。云层展开了,像地毯一样向外滚去,影子投射到了下面的街道上。

又有三个地狱犬爬上了屋顶。薇薇后退了一点,唱起了歌,是完美的高音。三个地狱犬都紧抓住自己的耳朵。两个原地停住,另一个退到了墙边。其中一个爬到了一边,另一个因为退得太远,手臂滑稽地挥舞,从屋顶上掉了下去。

第三个地狱犬猛然向前,对薇薇胡乱横扫了一下。薇薇跳开了,但她的右前腿却没有,那条腿掉在了屋顶上,血溅一地。薇薇的高音被自己想抬起右前腿时压抑的呜咽声给掐断了,她的眼睛死死瞪着右膝上的那一处肢体断面。

地狱犬把爪子缩了回去,一只爪子沾满了薇薇的血。四股魔能光束一下子击中了染血的爪子,那个雌性地狱犬闪着光融化掉了。

“薇薇!”

我惊恐地尖叫。灾厄扑向炭黑色的独角兽,薇薇摇摇晃晃地跌倒了,仍然瞪着右前腿应该在的位置。“我……我能解决……”她啜泣着在灾厄怀里晕过去了。

丧火哀伤的啼鸣贯穿了空气。

不!

泽妮思动作非常迅捷,在包里不断翻找药水直到找到合适的那一瓶。她在屋顶上摔碎了药瓶,指挥着我们的天马:“把伤口放进去!快!”药液看上去和她送给薇薇以防止灾厄翅膀失血过多的药液是同一种。

我飘着薇薇的断蹄,蘸了一下药水。“我们能解决,”我坚决地呻吟着,“她能解决的!她自己都这么说了!“

我能听到更多地狱犬正从内到外攀上屋顶。

灾厄抓住薇薇,看上去目瞪口呆,双眼闪烁着泪光,装甲被薇薇的血染得像一面血红的镜子。“灾厄,现在!”泽妮思对着他的耳朵吼道,天马一下子摆脱了恍惚的状态。把伤口断面放进了泽妮思的药液里,让失去意识的薇薇发出了一声呻吟。

灾厄转向我们命令:“泽妮思,把小皮放在咱身上。小皮,把咱以外所有马都飘起来。别忘了薇薇的断腿!”他轻轻把薇薇放了下去,奔向云毯,踏上了它。云层稳稳地接住了他,仿佛是用最坚固的钢铁做的一样。

我的鬃毛突然感到一股粗暴的拉力,泽妮思把我提到了灾厄的背上。我抽搐了一下,泪水模糊了视线,眼泪是为薇薇而流的。我把她残废的身体飘在空中,她的断腿也包裹在我的魔法里。当然,还有泽妮思。

又有两个地狱犬冲破了屋顶的入口。第三个在屋顶地板上直接挖出了一条路,一个被撕裂的英克雷板条箱滑进了挖出的洞里,撞在了她的鼻子上。

“让它们越过这里来追我们吧!”灾厄开始狂奔,背着我在云层上越过大街,我的雌驹朋友们在魔法的牵引下也飞速飘过主街。

窗口处的两个地狱犬四爪离地跳了过来,想追上我们。它们本可以直接落在我们的正后方,却从云层上掉了下去(理所应当),摔在了下面的街道上。其中一个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了一眼我们前往的大楼,转向了另一个方向。第二个摔断了脖子,再也起不来了。

“咱觉得得等信标关掉后,再去搜刮医院里的东西,”灾厄咆哮着,回头望着云层的走道。地狱犬仍在马波里矿业行政大楼中横行,对我们的逃脱置之不理。“咱就待在这儿,把那个机械玩意儿修好。”

“我……会留在这里,”薇薇呼吸很微弱,“保护……灾厄。”

“你要保护咱?”灾厄投去的温柔目光中带着一丝怀疑。

她笑了笑,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如果我的声音不能……抚慰野蛮的野兽……至少……也能让他们逃跑。”

我讨厌这个计划。

言语已经无法形容我有多讨厌这个计划了,我同意这个计划的唯一原因:就是严重不足的时间、没法找到更好的办法、以及观察地狱犬反常的行为产生的一丝侥幸,一丝希望,也许地狱犬对保护我们的医院有种莫名的厌恶感。

我转向泽妮思,示意她跟着我。我们没有时间可浪费了,现在有两个需要顶级医疗补助的重伤患者。我向露娜祈祷这里没有被搜刮一空。不知为什么,这个医院仍然有充足的物资储备。

“啊,见鬼,”灾厄说,仍然盯着云桥的对面。我惊恐地转过身,心底一沉。女神们,求你们了,别再来什么了!求你们了!

“咱把头盔落下了。”

我真想狠狠踹他一下。“别说了,你没头盔看上去好多了!”我脑中突然掠过一个想法,“能在没头盔接口的情况下用步枪吗?”

“不能。”

心中那种下沉的感觉更强烈了:“飞火雷霆还剩多少发?”

“咱得换个新弹夹,但只有三发,再加上枪里还剩的两发。”

如果他独自作战,根本就没机会开多少枪。我凄凉地看向了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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