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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正在追寻何物?”
“两种狂暴的运动:一种缓慢沉重、避影匿形、强而有力;另一种变化多端、难以捉摸、一触即发。两者均服务于杀戮。”
美德。
走出避难厩后,我得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建议,就是去寻找自己的美德。呃,不对,应该是找武器、护甲,以及交些朋友。尽管那个时候看起来是艰巨的任务,但我相信自己已经出色地完成了。然后就是接下来的建议了——找到自己一个明确而实际的正面特征,这样,突破小马国废土的重重困难时,我就不会迷失自我——但是时至今日,我都没能找到。相反,其他目标、其他追求代替了我的追寻。我竭力想把这个被摧毁的世界变成一个更美好的地方,更充满希望的地方,只为了那些深陷彀中的小马。
我感觉自己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红眼实在太阴险、太狡诈、太老谋深算了。每一轮对峙,我都远远低估了他的才能,他几乎是大摇大摆地和我对抗。甚至就连他那神经质的荒唐主张,都有一个令马毛骨悚然的诡计作为后盾。这种残酷的行为,这种冷漠无情、经过精心策划的独角兽大屠宰,给了我灵魂深处一记重重的打击。现在,我也已经能猜到他这么做的借口了:只用仅仅几十只乃至上百只独角兽的死,换取未来成千上万只小马的安定与和平,难道不划算吗?
我感到十分愤恨。
“女神”……就够疯狂的了。实际上,现在的她几乎难以撼动,力量无比强大。听命于她的军队,虽然在数目上远小于红眼的,但在废土上也是最强有力的竞争者之一。即使她们没有直接被她的意念控制,也都会保持绝对的忠诚。然而她疯狂的计划,意味着我们的灭亡。
她也是非常强大的心灵感应大师:每当我想出一个计划,她都能在我接近她并付诸行动之前,从我的脑海中彻底消除掉它。
我们在神化上相争,而我知道我们会输得很惨。
我感到异常压抑,如同黑暗降临一样。如果我有什么时候急需一个美德来依托,就是现在了。
但是,连美德都可能背弃你。它们也可能会误入歧途,变得畸形,或走上邪道。守望者曾告诉过我,小马之中最伟大的六种美德——善良、欢笑、慷慨、诚实、忠诚和魔法——尽管他也明确表示还有很多其他美德存在,但我很可能并不在这神圣的列表中。我曾打趣说,自己可能会收集它们每一个黑化扭曲的形态;看上去,我在这方面比找到拥有真正美德的小马好得多。当然,开玩笑的。
现在,我已经遇到了“女神”——曾经叫崔克茜的存在,而我知道,我已经亲眼目睹了“魔法”这个美德的堕落缩影。现在,我需要的就是找到堕落的善良,然后就有完整的一套了。
{{噢,但你已经遇到堕落的善良了,小皮!}}
“女神”冷酷而甜美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异口同声的低语,如闪电般贯穿我的脑海。她施加在我脑中的思想十分沉重,几乎令我窒息。
{{那就是你。}}
不!不,不对,她不可能是对的。
我比这更好,必须比这更好。
正当我强烈否认女神施虐狂般的暗示时,脑海中突然充斥了一些疑虑与邪念,仿佛在证明她是正确的一样。
我曾救出了老苹果鲁萨的奴隶,却又抛下了他们,让一个和奴隶贩子做买卖的小镇去照顾他们。我曾在马哈顿杀掉了强暴那只蓝色小马的掠夺者,但威胁一消失,我就走开了,让她自己去面对未知的命运。还有多少?还有多少次我投身于危机的关头,尝试帮忙,最后草草离开?我是不是应该把整个吠城都算成自己所谓善良的受害者?我想起了那面镜子里的灵魂映像,当时我看见的就是扭曲的善良吗?镜子里的是一个怪物吗?
不……不,这种想法很病态,很有害,是“女神”在我脆弱之际对我冷酷无情的折磨。我一定有一个美德。一定有一个优良、真实的美德等着我去发现。
我必须要找到。
我们踏出了马波里基地最完整的建筑,走进了强烈的日光下。“女神”的四只天角兽带着我们走回天袭者号降落的地方。
哔哔小马开始滴滴地向我报警。一枚野火炸弹曾在这里的地下被引爆,然而,辉煌谷大陷坑散发的这点辐射量,丝毫比不上吠城弹坑给我带来的恐惧之情。至少,这枚野火炸弹不是在地表上爆炸的。
附近一面墙面前有两座喷泉,墙上似乎还挂着建筑的地图。我走向它们的时候,哔哔小马的滴滴声不详地加速了起来。我饶有兴趣地仔细打量着地图,以便哪天需要它作些参考。我觉得自己可能会用得上。
四周,天角兽或站在残壁之后,或站在破碎的石柱与瓦砾之间,静静注视着我们。她们默不作声,怪异得令马感到不祥。
“你先前还说‘茁壮成长’?”薇薇低着头,轻声问,“她们简直都把这里占满了。”
我点了点头,几乎出自本能地放低了声音,就好像天角兽寂静的气氛正要求我们轻声说话一样:“有没有注意到她们什么都没说?”自从在辉煌谷和她们相遇后,她们就没用心灵感应说过一个词。前几次遇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可一直滔滔不绝。“我觉得‘女神’抑制了她们作为个体的思想,都被自己的想法给淹没了。这么近的距离上,她们的个性之声听起来可能都没有嗡嗡声大。”
“不是说咱在乎她们的‘个性’,”灾厄低声插道,“但只要她们一说话, 翻来覆去都是‘女神’多么伟大,唧唧喳喳个不停, 还说咱们不过是虫子,沉默并不完全不是金呀。”
他思索了片刻,继续说:“咱觉得应该是腐质造成的,辉煌谷里可全都是那玩意儿。”他解释,“在外面,她看起来可以和那些所谓的‘孩子’们沟通,但不能和正常小马说话。除了一些情况特殊的家伙,比如红眼。但是在这里,她就在咱们脑子里,好像畅通无阻一样。咱打赌,对她来说,这里整片山谷都是一个巨大的扩音器。”
好极了,“嗯,那在离开这个被女神遗弃的地方前,任何马都别去想一丁点我们正要做的事。”
我的措辞让灾厄突然大笑起来。
当然,那些天角兽什么也没说。她们带着我们在碎石堆中穿行,来到一个铺着沥青,曾经可供天空马车降落的停机坪。天袭者号正在那里等着我们。车顶上的丧火看见我们回来,尖声啼叫着。
薇薇停了下来。
灾厄也犹豫了一下,看着凤凰,把耳朵竖了起来。“停下,”他小声对我说,伸出前蹄挡住了我。四只天角兽并没有意识到我们已经停止了跟随,或者说毫不在意,继续走向天袭者号。“丧火的叫声听起来像个警告。”
另一只天角兽从天而降,落在我们身后施放了护盾。
“就是警告,”薇薇低声说。
四只天角兽一路小跑到天袭者号旁边,正当领头的那个满怀期待地转向我们的瞬间,身边的沥青突然在魔能中爆开了。四只天角兽全部毙命,三只当场去世,有两只直接被融成了一堆黏糊;第四只被炸断了蹄子,在不远处倒下了,哀鸣不已,正因失血过多而死去。薇薇的角亮了起来,用麻醉魔法让那个生物毫无痛苦地活过了自己生命的最后几秒。
废墟里又有几只天角兽倒了下去。缤纷的能量射线划破了天际,又有另外两只倒下了。
薇薇咕哝了点什么,闭上了眼睛,独角也亮了起来:五个忽明忽暗的小能量球从角尖射出。一个小球迅速飘向我的脑袋,悬停在上方。一个在薇薇的头顶上悬着,其他的小球分别移向了灾厄、泽妮思和丧火,就像小小的守卫一样盘旋在头顶上。
“新的法术?”
薇薇点点头,晃头寻找逃生路线,急匆匆对我说:“稍后解释。”废墟里的天角兽陆续释放出了自己的护盾。
空气一下子充满了魔能火花。
一群地狱犬冲锋着翻过了碎石堆,在更多地狱犬的火力掩护下,以惊马的速度向天角兽发起了猛攻。
它们在降落平台上布了雷!一系列图景呈现在我的脑海里:地狱犬在地下掘洞,直到只有不到半寸厚的沥青隔开它们的洞和地表的世界,然后把地雷不可思议地粘在了那层薄薄的屏障下方,转身离开,把挖的洞又重新堵上。
“退回去!”我大喊。重新集合,撤离火线。
我转过身,发现站在我们后方开着护盾的天角兽挡住了我们。在她后方,马波里基地的大门黑暗而空虚地待在那里。一个地狱犬从门口的地面钻了出来,通往大门的混凝土台阶也一同碎裂开来。正当天角兽转身准备对付它时,它用巨大而沉重的爪子一下子划穿了天角兽的护盾,从天角兽身侧撕下一大块血肉来。地狱犬的爪子横扫过天角兽的脸颊,致其于死地,那只天角兽差那么一点就能把一个法术释放出来了。
{{无理的恶犬!!!}}
一阵尖啸在空气中爆开,贯穿了我的整个脑袋。“女神”同时通过精神和魔法播放了马波里基地废墟的空袭警报。我把蹄子捂在耳朵上,但并不管用。在声波的攻击下,我动不了身体,也无法思考。灾厄、薇薇和泽妮思也都一样,但斑马受到的影响似乎更轻微。
地狱犬立刻倒下了,紧紧抓着自己的耳朵,痛苦地哀嚎。
其他的地狱犬痛苦地蜷起身,仓皇逃窜,退回到了山谷里。我们面前的那个就没有好运气了;三只天角兽落在了那个偷袭的家伙身上,解除了护盾,用她们闪着光的尖角一下子扎穿了它厚实的毛皮。
其中一只天角兽突然被一道亮蓝色的能量光束射中,融成了一滩烂泥。有个地狱犬狙击手!它要么离这里够远,不会被“女神”的声波/心灵感应的双重攻击伤害到,要么就是对这种情况有所防护。很明显,那些生物并不是全都射不准。
一道橙色光束击中了灾厄的翅膀。有那么一瞬间,他整个身子都发出了橙色的光,变成了一个灾厄形状的光团。他头顶的小球噼啪地爆裂开来,那团光芒在他被蒸发掉之前就缩进了翅膀里,在翅膀上留下了一个大洞,大到我都能把蹄子伸进去了。薇薇的法术救了他,没让他变成灰烬。我的天马朋友震惊地倒了下去,尖叫声也被“女神”的声波攻击淹没。
空袭警报终于停了下来。
袭击还在持续。但是现在,一大波准头极差的光束代替了刚刚数目稍少、熟练且精准的光束。那些光束无用地打在天角兽的护盾上,让护盾闪着微光。在声波攻击后,地狱犬再也没有向基地发起冲锋了。
“咱真的该把那套老装甲穿上了,”灾厄咕哝,薇薇正跪在他身边,独角闪着光,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嘿,至少没有流血了,对吧?”他翅膀创口内的血肉和烤焦的羽毛正被魔法光晕包住。
“嘘,”她命令道,“安静,省点精力,让你的医生做好自己的工作,”从她痛苦的表情来看,我能了解状况有多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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