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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道魔法电光击中了我们刚刚藏身的碎石堆。天角兽们都飞去干掉那些狙击手了,但每当她们接近时,地狱犬就消失在了土里。它们想把天角兽从基地中引得更远一些,把她们分散开来。“女神”已经开始召回了好几只,要么是起了疑心,要么发现是个圈套。
“有没有看见,最开始的四个被杀掉的时候,其他那些家伙是什么反应?”泽妮思问,在自己装药瓶和原料的袋子里翻找着。“如果那个叫‘崔克茜’的怪物能感受到每只天角兽的死亡,一次死这么多,对她来说也许很痛苦,甚至可能令她神志不清了。”
我点了点头,把这个信息列进了清单中,以便在安全离开“女神”的领地之后进行调查。我看着薇薇问,“他还好吧?能飞吗?”
薇薇犹豫了很久才回答:“我能用修复魔法修复翅膀的结构损伤,但不能愈合那个豁口。他至少需要一瓶超级力量恢复药剂才能完全痊愈。要是想在这周之内重返天空,还得需要更多的药水。但是,我们现在连一瓶普通的治疗药水都没有。”她悲伤地看着我,说,“如果你还记得,我们在二号避难厩就已经用光了所有医疗物资来救下你。”
我突然有一种负罪感。
“你刚刚的法术真了不起,”灾厄称赞,忽视掉了医生的嘱咐,“你救了咱一命。”
薇薇眉头紧锁,脸上闪过一丝很细微的微笑:“对,我本来希望可以从帮蹄医生那里换一些医疗物资,但十马塔被红眼军队包围了。除了几条治疗绷带,他不太乐意卖出更多的物资了。所以我在那花了点时间学了几个新法术。‘裂解保卫咒’这个法术看来还是很值的。”
泽妮思拿出一个小药水瓶,递给了薇薇。薇薇用念力接住它,飘在了一旁,皱着眉又添了一句:“不幸的是,这对翅膀需要比我的魔法和绷带更多的补助才能完全恢复。”
“在重构并修复你的翅骨前,我打算切掉那些变形的血肉,”薇薇一直用同情的语气和灾厄说话,“这是一种魔法损伤,如果不切掉那些受到影响的血肉,你的翅膀永远无法痊愈如初。这样做的时候,你可能会大量失血,但泽妮思给了我一些能让你减少失血的药。”她额头紧蹙,“而且可能会非常疼,所以我也打算用上麻醉魔法,你大概有一个小时无法动弹。”
一道粉色光束射在了马波里基地的大门上面,一大块墙体发着光融化了。
泽妮思看向我:“你先前能把整节车厢都飘起来,能把我们从这里飘走吗?”
我摇了摇头,我已经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了:“我能,但把我自己也飘起来会非常消耗力气。我不觉得能把我们飘得很远。就算能,速度也不会很快,那些地狱犬狙击手能一发入魂,把我们都变成蒸汽。”
“所以,在给翅膀小马找到医疗物资前,我们都会一直被困在这里了。”
“嘿,姑娘,还没认全咱们的名字吗?咱叫灾厄。”
“抱歉……灾厄,我还……不习惯去记名字,或者说……” 很明显,曾是奴隶的斑马把自己的情感融进语句里还有点困难,“……还没有熟悉到可以让我脱口而出的程度。”
我敢打赌她至少叫过一次我们的名字,但现在仔细一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我能想起的最近一次,就是她问灾厄怎么得到自己名字的。只有在她生命中意义重大的事物才被给予了名字,例如奴役了她的红眼和斯特恩,以及厄运兔和梦魇之月的传说。
她到底沉默多少年了?我只知道,曾经在二号避难厩的我,身为尴尬的空白屁屁,有一位嗜酒如命的老妈,几乎不可能在同龄小马中找到朋友。而作为一只在吠城奴隶之坑的斑马,她的情况可能更加糟糕。我很好奇她是不是记住了大部分折磨过她的那些小马的名字。难道这就是她辨识其他小马的方法吗?
“你觉得那里可能有医疗物资吗?”泽妮思问,向马波里基地看去。
我看了看哔哔小马的绘制地图,以及墙上那张地图的扫描图片。懊恼的是,马波里基地的医疗诊所已经坍塌进了弹坑里。里面任何残留的东西很可能直接被摔了个粉碎,完全被污染了。卫生间里也许会有些医疗箱,可里面会装着灾厄需要的药物吗?我感到很苦恼,都没有试一试的欲望了。那个恐怖的存在就潜伏在基地里面,她曾经做过的事,几乎令我的血液凝结。我知道“女神”需要我们,但万一她改主意了呢。我可不希望我们再去经历一遍暮光闪闪的命运了。
“离这几里远的地方有家医院,”灾厄说,让我们大为震惊,“一个开采宝石的小镇以前管理着这里。矿井被关闭后,那个小镇也被遗弃了;但是在马波里基地工作的小马和他们家属又重新用上了小镇的一些设施。”
我没有去问他到底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毕竟我们碰面之前,灾厄已经在小马国废土上生存了很多年。谁知道他究竟都听说过哪些传言,了解过哪些零碎的信息?我十分感激我们运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又有一枪射到了我当做掩体的残墙上,墙体发着光融化掉了。我迅速把尾巴甩到另一小块掩体后面。在它们停止向我们胡乱射击前,我们打算哪里也不去。
“等伤好了后,那里外面也应该有不少屋顶能让咱们躲藏,”灾厄向我们保证,“如果能到那里的话……虽说不上完美,但要是想躲开地狱犬,那里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我们心知肚明,要到达那里,先得横穿绵延数里、被辐射与腐质浸透、大量地狱犬出没的山谷。
“指路吧,灾厄,”我说,让自己听起来比实际上更自信,“我有一个计划。”
“你总能想出计划来,”灾厄笑了,“把咱们送到老奥尔尼(old olneigh)就行,然后就好办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地狱犬似乎失去了兴趣。这不禁使我好奇:这次袭击背后是否有更大的图谋,还是说,刚刚那一切只是它们的某种娱乐活动?
我站在马波里基地小水塔的围墙上,双筒望远镜飘在眼前。从这里看过去,我只能瞥见老奥尔尼的大致轮廓,它平静地坐落于山谷之间。一条高架高速公路从旁边横穿而过,通向茫茫蛮荒。通往小镇的高速公路,至少有半里都坍塌了,留下一条呈带状分布的瓦砾堆,以及一些来自过去的残破马车,山谷本身的面貌几乎看不清楚了。
我的视线转向了地平线,瞥到了一团黑影,可能是小马镇。上方的天空被无尽之森大火的浓烟所熏染,变得模糊而浑浊。我沿着围墙走了走,留意到了直插云霄、通向灰暗天堂的三座针状高塔。我十分确信,其中一个就是之前在云中城边陲地带看见的那一个,但我先前没见过其他的高塔。
转了一整圈,我再次望向了老奥尔尼,沿着我们到那里将要踏上的小路看去:一条铁轨由老奥尔尼向马波里基地铺设而来,穿越一片轻微起伏的平原区,充满一道道沟壑,被凹凸不平的植被、以及恶心发臭的死水填满。我看不清具体的状况,但桥下的那些植物似乎正在移动,仿佛与这里隐约轻柔、拨拂着鬃毛的微风相比,那里的山谷正刮着狂风。
一只天角兽越过望远镜狭窄的视野,我眼前突然一片黑。于是我拿开望远镜,急忙跳了下去。
更多天角兽开始折返了。已经回来的天角兽,又变回了默不作声的状态,看上去根本就不想搭理我们。我本来还希望“女神”或她的天角兽能为我们组一支护卫队呢,但现在她们好像已经忘记了我们的存在。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她们始终都在盯着我们看。会不会“女神”正在估测我们接下来会做什么?或者“女神”正在恢复当中?毕竟她一小时内已经失去不少孩子了。
我并不是发现她们异常举止的唯一小马。
“你好呀!”灾厄说,蹒跚地跑到一只深紫色天角兽面前,在她脸前挥了挥蹄子。“还记得咱们么?你们不是想让咱们去帮你们找东西吗?咱伤到了一只翅膀,如果有哪一位不介意让咱们搭个便车,你们自己也能更快摆脱掉咱们了。”
他转向我,身子由于残留的麻醉魔法而晃了一下:“很奇怪,对吧?”
“也许‘女神’正在打一个神通广大的盹?”泽妮思猜测,灾厄轻笑了一下,又一阵畏缩。
“嘿,泽妮思,”灾厄突然说,“咱还没说过,但咱想让你晓得,看见你重获自由,咱由衷感到高兴。”
仁慈的塞拉斯蒂娅在上,灾厄,现在说这个难道不觉得尴尬吗?
泽妮思平静地看着他,简单地说了句:“谢谢。”
灾厄反复思索着,又试了一次:“所以……那些药水都是你自己配出来的?有没有能强化护甲,或着对设备保养起到帮助的药水呢?”
“没有,”泽妮思回答,看起来明白了他的意图,便礼貌地回应,“但我知道很多剧毒的药剂,可以让你的子弹更加致命,也许这样正合你的心意。”
我为他感到可惜,他正试着和我们团队的新成员沟通。从我判断来看,他曾是最欢迎她到来的小马。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像泽妮思和薇薇之间那样平稳发展,也没有向泽妮思和铁蹄之间的那种关系发展(竞争关系也许是最合适的形容?或者勉强的尊重?)。他们之间只不过是友善的熟客,我怀疑灾厄正试着找到一种办法,把目前的关系转化成真正的友谊。
灾厄绕着天角兽一路小跑。天角兽迟钝地转着身子,一直盯着灾厄。“咱打算给她们来上几枪,能放倒多少算多少。”薇薇警惕地向他一瞥,灾厄又笑着跑了回来:“咱可没说真要这样做,只是说‘打算’。”
泽妮思晃了晃头:“我们应该充分利用喘息的机会实施小家伙的计划。”
我把灾厄的英克雷装甲和飞火雷霆,连同我们其他的必需装备从天袭者号里飘了出来。乘客车厢周围可能还有残留的地雷,我可不想让我们哪个冒险走过去。
我把装备放在一大块崩塌的墙体中间,这时候薇薇把我们叫过去集合。丧火落在她的背上,挺起胸脯,看上去挺庄重的样子。
作为保险措施,薇薇打算在我们身上重新释放一次裂解保卫咒。灾厄小球爆炸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看着他,并没有注意到其他马头顶上的小球也一起消失了。
“我能在多个朋友身上释放这个魔法,”薇薇一边解释,一边重新释放着法术,“但只要你们任何一个受到攻击,所有的法术都会瓦解。所以请拿起万分的谨慎,尽量不要被射中。”
她转向我,“尤其是你,我真的讨厌这个计划。你太脆弱了,为什么你总是身处最危险的状况呢,小皮?”
但是她知道答案,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当所有朋友都聚集到那一大块水泥板上后,我用悬浮魔法把他们和水泥板一起包了起来。
薇薇转身帮灾厄穿上英克雷装甲,小心翼翼不碰着他尚未完全修复的翅膀。她自己也重新穿上了斑马护甲,尽我们所能把风险降到最低,“尤其是小皮坚持要承担比自己重得多的责任。”
我把马波里基地断墙的水泥板飘了起来,飘到了至少四层楼的高度。我可指望那一大块混凝土帮他们挡下地狱犬的魔能武器呢。
我理解薇薇的担忧,但是这次她并不能帮上什么忙。我的念力已经强大到可以轻松举起那块残墙以及上面所有伙伴了。但是如果加上自己的话,就会让我迅速积累疲劳,那样的话,我坚持到半路没有精疲力竭都已经非常幸运了。我答应过薇薇,用念力把自己飘得够轻,避免触发地雷或打扰到可能潜伏在地表下的地狱犬,但是这些就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最后薇薇也不得不接受。
必须得我上。
我从马波里基地的遗址中开始前进,载满伙伴的墙体在高空飘浮着跟在我的身后。
虽然我没多说什么,但我还是很感激能为他们冒这个险。
这是堕落的善良会做的事吗?这个念头一出现,我就把它从脑海中甩了出去。这时候我可承担不起妄自菲薄带来的后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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