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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抬起头,看见那辆苹果货车从灾厄身上翻过,一路发出巨大的碎裂声,向屋顶边缘滑去,它正拖着灾厄滑出屋顶边缘!他受伤的翅膀渗出来的血在屋顶上留下了一条血迹,遭到重创的天马喘着粗气,蹬着腿挣扎,想抓住什么东西让自己不从屋顶掉下去。他终于停了下来,使出全身的力气卡住了屋檐,紧张地颤栗着,但沉重的货车仍然通过紧扣在他身上的挽具把他向下拽。“救命!”
薇薇在我附近不停呻吟。那只幸运的雌驹成功地一头栽在掠夺者一张完好的软床垫上(现在想想,也没觉得有多幸运)。我艰难地爬起来,忍着身上的伤痛冲向灾厄。薇薇从后面飞速经过,率先跑到了天马那里,想用牙咬断灾厄鞍具的带子,我迅速跑过去协助她。灾厄就快坚持不住了,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漫长的几秒后,带子终于断了,货车从屋顶边缘掉了下去,在下面的道路上摔成了碎片。
薇薇跪在床垫上(她原本想把床垫翻过去,把污渍少的那面翻上来,但床垫下面的大量臭虫打消了她的想法),盯着从小呆商队残骸里发现的那颗记忆水晶球,实际上,她一直都没有看过它。
薇薇已经尽自己所能清洗并缝好了灾厄的伤翼,最后用绷带包扎起来,确保天马明天就可以重新飞起来。当然,也得是在他听从她建议的前提下:一直待在地面上,直到休息充分。
她也用治疗药剂和药膏护理了我们其他的伤口。我们药品补给再次低于所需要的数量。我希望能在这些建筑里搜刮出一些,那些掠夺者一定屯了不少。
屋顶上有一个可以进入建筑内部的门。在我们弄断苹果货车的带子后不久,一个掠夺者就从门里突然冲了出来,装备着一把尖端被削成致命钩爪的金属耙,下一瞬就被灾厄用战斗鞍放倒。即使处在昏厥的边缘,灾厄的射击依然精确无比。
“为什么要叫野火炸弹?” 我收起狙击步枪,不用悬浮魔法努力地把它塞回鞍包里。事实上,我现在依然有能力给小麦金塔装弹,但前提是要把那把漂亮的枪衔在嘴里。
我的同伴们都吃惊地抬头看着我。我补充道:“我是说,为什么谷仓里的那个是枚炸弹?我以为超聚魔法都是直接用魔法来施放的。”
灾厄蜷缩在屋顶的门口旁,边休息边警戒:“独角兽可以直接施放魔法,但斑马不行。他们可以把魔法装进药水、护符、神器或圣物当中。他们的超聚魔法炸弹要么装载在魔法导弹上——比如把云中城彻底毁掉的那种;要么被偷运进市中心然后引爆——比如把马哈顿化为废墟的那枚野火炸弹。”
我点了点头,掠夺者留下的几个弹药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在其中一个里搞到了几颗蹄雷,太棒了。
我抬头看着灾厄,“准备好对付这个房子了吗?” 我希望所有掠夺者都已经被我们清理干净了,这样可以随心所欲搜刮里面的物资,但这也可能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灾厄点点头,站了起来。薇薇也站起身来,经过我身边向那扇门走去。我俯下身咬住她尾巴末端(我努力不去想尝起来是什么味道)拉住她,阻止她继续向前走 “在这等着,”我低声说,“我们先进去侦查一下。”薇薇不情愿地哼了一声,但还是乖乖地停下脚步。
灾厄咬住门把,扇动翅膀(薇薇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把门拉开。迎接我们的是摇曳的灯光,以及从燃烧的垃圾桶散发出的刺鼻臭气。我蹲下来,沿着楼梯向下摸了过去,灾厄跟在我后面。
房间里有三个掠夺者,他们躲在掩体后面,防守着,紧张地等着我们现身。我挥蹄子示意灾厄退后,我自己也开始后撤。过了一会儿,我用刚搞到的几颗蹄雷招呼了他们。
“卧槽!”一声大吼从下方传来,紧接着是三声巨响。然后一切都寂静了下来,只剩下了碎块落地的声音。
当我们再次小心翼翼爬下去时,眼前只有一片狼藉,以及三具血淋淋的尸体。这建筑的剩余房间已经没有掠夺者了。但在我宣布这房子可以放心搜刮之前,我和灾厄还必须清掉一些地雷的绊网, 解除一串挂在门上的蹄雷。不幸的是,我和灾厄都没技术安全解除那些陷阱和炸药,或者安全回收那些蹄雷,于是,我们用最简便的办法解除了它——扔一个木桶过去,赶紧开溜。
我回到楼梯口去叫薇薇下来。
“噢,我可以下去了?真是让我久等了。”薇薇面无表情地从我旁边小跑了下去。
我以蹄掩面。
然后,我就听到了她看见刚刚留下的屠杀场景后的抽气声。我闭上眼,打了个冷战,试着把那些该死的事抛到脑后,然后跟着她下去了。
这片街区有一个邮局,一个杂货店和一个小马国陆军招募中心,后者曾被炸弹直接命中,现在只剩下两面墙,其中一堵墙上仍然可以看到一张大幅征兵海报(上面写着“你也能成为铁骑卫!”还配了一张图片——一只前蹄腾空的小马——或者说一套前蹄腾空、额上亮着探灯、小马形状的全封闭式装甲,伫立在布满碎石和血淋淋的斑马尸体的地面上。)招募中心的其余部分都塌进了底部的一个陷坑之中。
邮局的屋顶就是我们刚才硬着陆的地方,看来我们没落错地方:它是最值得我们去搜刮的建筑,掠夺者们把香烟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藏在里面,那些东西甚至都够我做一把毒镖枪了。但那里没有药品补给,真可惜。
杂货店里的食物早就被洗劫一空,掠夺者现在把它变成了自己的营地,掏空自己猎物的内脏,然后把尸体挂在天花板上,下方尽是肮脏的床垫,地上全是装着恶心食物的罐子。色情低俗、亵渎神明的涂鸦满屋都是。薇薇不顾我们的警告坚持要进入杂货店,但很快就飞速逃了出去,跑到街对面的一个邮筒那里,对着里面狂吐起来。
我快步走到了独角兽的尸体边,用牙齿捡起了突击卡宾枪,努力把它塞进自己的鞍包,但最后放弃了,我用带子把它和水壶拴在一起,又一起挂在脖子上。灾厄从另一个掠夺者的尸体上扒下了一些武器和装备,把他们的劣质护甲直接扔到一边。现在他正拆掉他们的武器,把最完整的组件重新组装起来。我跑过去看他如何操作;虽然我之前干过同样的事,但他比我熟练多了。
薇薇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小跑着叫住我,“那陷坑里有个看起来非常完好的保险箱,亲爱的,想去看看吗? ”于是我让她带路。
谢天谢地,即使没有念力,我还是能使用发卡和螺丝刀。当我试着开锁时,我问薇薇,“我们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你觉得在这里过夜如何?”
“在掠夺者的窝里?”她不解地问,“你难道没看见他们的‘装饰品’吗?先不说超乎想象的恶心,那些东西也非常不卫生。我甚至怀疑,他们之所以那么容易成为你们俩的活靶子,是因为都忍受着疾病的折磨,无意冒犯。”
我偷笑,把注意力转到保险箱上。
“除此之外,这地方也许还有更多掠夺者,他们也可能会过来……掠夺我们。要是他们来了,你还会愿意睡在这里吗?”
她一语中的,即使我已经很累了,但这里依然是个危险的过夜营地。
保险箱“咔哒”一声打开了。我向里面瞧了瞧,发现了另一个隐形小马和一本《斑马渗透战术手册(zebra infiltration tactics)》,封面写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还有一些旧文档和几枚发微光的魔能蹄雷,一个记录磁带藏在它们后面。我把它下进哔哔小马,听了起来。
“我把碎蹄岭找到的一个设备送到你那里去。有情报显示斑马们已经研发出了魔法隐身设备。但这设备很像是魔法部研发出来的东西。它甚至能和哔哔小马兼容。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似乎我们之中出了个叛徒。如果mas中有马在向斑马泄露神秘科技的话,公主就需要采取行动了。”
记录里没有我熟悉的声音,但我从中知道了第三个部门的名字。 六个之中的第三个。六个英雄般的好朋友,以及她们的六个部门。之前我只知道士气部与和平部……是吧?不对,还有一个,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名字。那只后踢的橙色雌驹小雕像显然就是萍琪贝……不,银贝尔和我们所说的限量版魔法小雕像之一。她三个苹果的可爱标志也和小麦金塔握柄上的相同。事实上,我可以整理一下思绪,把守望者说的英雄中的一位,和那个生化脑机器马保护的军工厂联系起来。这让我感到有点不安。我有种感觉:我之后注定会了解到这些部门背后的故事,但恐怕我不会喜欢那些故事的。
至少和平部看起来是一个善良的部门。
我们面前出现一条弯曲的铁轨,在布满碎石、起起伏伏的山间穿过,开辟出一条平坦的路,于是我们沿着它前进。虽然方向不完全正确,但也相当接近了。我有点怀疑这些铁轨会不会慢慢地绕回原地,但它们也可能会一路领着我们到达马哈顿。还有一个好处是,它相对平坦,崎岖的山路都快让我崩溃了。
薇薇开始唱起歌:
“no more living in this gilded cage, shackled to what is supposed to be“
“镀金之笼已不在,纯真初心仍禁锢。“
“i am ready to exit this stage; it is time for this bird to fly free”
“急流勇退辞舞台,自由翱翔如鸿鹄。“
然后灾厄接着唱,虽然他的歌喉和薇薇的有些格格不入,但曲调却把握得出马意料的好:
&34;ah’ve been blinded cuz ah’ve closed muh eyes,”
“盲者非盲,自闭其眼,云遮雾掩非我本愿。”
“seein’ just what they told me t’see time t’ get up an’ shake off the lies; break their rules, stretch muh wings and just leave!”
“诚恳奋起,为时未晚;击碎陈规,展翅高飞!”
哇,那天早上,我第二次一屁股坐在地上,目瞪口呆。薇薇和灾厄继续唱着他们的歌,并不知道我已经停下来瞪着他们。当我反应过来后,我赶紧站起身快步跟上他们。
看见我的朋友们这样,我感觉自己被幸福所围绕。我内心一部分,在听到薇薇创作了一首新歌后,一直保持着心花怒放的状态;然而我令马讨厌的比较理智的那一部分,却觉得他们这样做,简直就是在危险的废土上毫无防备地昭告自己的存在。 我怀疑薇薇并不比我懂得多——虽然她比我早几个小时踏入废土,但她的废土经验却远不如我,而且似乎更倾向于从其他角度(和废土居民完全不同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另一方面,灾厄或许根本就不在乎这样,他大概认为这里没有多少危险是他自己不能摆平的,我觉得他恐怕忘了:他是在和两只没什么废土经验、并且都不会飞的菜鸟一起旅行。
我故意忽略了那部分的想法。现在,我的蹄子全靠那首歌才能保持前进呢。
当我们翻过一个陡峭的山峰后, 薇薇和灾厄的歌声戛然而止。“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歌曲的衔接部分,”薇薇略带羞涩地说,“但合唱的效果真的令我印象深刻。”
灾厄笑着表示同意,已经对这个唱歌的计划产生好感了。他展开翅膀飞到山顶的一块突兀的岩石上,蹲了下去。“有情况,”他滑翔下来对我们说,“前方有群小马围在一堆破烂的车子周围。”灾厄检查自己战斗鞍的弹药:“看起来像掠夺者……”
“看起来像?”我质疑。
灾厄停了下来,脸红了。“是……好吧……额,最好还是小心接近。安全总比后悔好。幸运的是,他们还没发现咱们,所以……”
“小马们,你们真的那么确定吗?”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上空传来。一只穿了装甲的狮鹫突然以战斗姿态降临到我们面前——有着如剃刀般锋利的鹰爪,一道锯齿状伤疤从喙一直延伸到曾经是左眼的位置。一把三管魔能霰弹枪插在胸下的快拔枪套里。
那只战痕累累的狮鹫名叫葛瓦徳(gawd),而我们成了她的“宾客”。我必须承认,我感觉她相当……有魅力。
葛瓦徳带着我们沿铁路朝一个地方走去,我的哔哔小马将那里标为r-7枢纽站(junction r-7)。灾厄所谓的“一堆车子”,原来是由一列锈迹斑斑的旧火车和一些货车堆在铁路上的路障。那些火车车厢相当奇怪——我之前从没见过装牲口的车厢。火车头的轮子早已不见踪影。这里长满了仙人掌,r-7枢纽站看起来至少几十年没有运转过了。
现在小马们把装牲口的火车改成了警卫前哨。由生锈金属板搭成的窝棚从那堆货车里延伸出来。对面的配电室现在成了他们的厕所,里面的粪便散发出阵阵恶臭。薇薇举起一只蹄子捂住鼻子,被呛得满眼泪水。
灾厄注意到我正盯着装牲口的列车看。“咱听说有些奴贩用那种车厢在铁路上长距离运输奴隶,”他咕哝,想了一会儿又补充,“但咱从没亲自见过。”考虑到那些牲口车厢的大小和数量,我震惊不已,“那可是相当多的奴隶啊!”
但是,这里的小马显然不是在用它们来买卖其他小马。他们的护甲和我从掠夺者那里缴获的护甲一样是东拼西凑起来的,但仔细一看,我发现有的小马带着各种各样的魔能武器。我们接近时,大部分小马都很警觉,立即用武器指向我们。
我回想起那个车夫被能量武器蒸发掉的场面,他被击中后只剩下一堆灼热的粉色灰烬。我的耳朵耷拉下来,这才意识到,我第一天来到外面时就已经见识过那玩意儿的威力了——守望者曾控制机械精灵对肉食灵使用了类似的武器(所以,机械精灵也许并不完全是陆马工程技术的产物)。尽管身处这种处境,我还是开起了小差。关于肉食灵,守望者说了什么来着?贪食灵接触腐质后的变异体,腐质应该是一种魔法辐射污染,对吧?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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