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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被撂在日诺拉屋内，许久才缓过神来。天色逐渐暗下，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白色越来越暗。而当他再次从窗间探望时，看到了和几天前一样的场景。
不对。不一样。
刻板印象会引导意识，让眼前的区域变成了杀手云集充满杀戮的地方。他甚至感觉连空气当中都弥漫着血腥味。
现在日诺拉的变态实力，怪异的举动都能解释的通了。
他抬起手，在空中笔画着什么。
难怪她目中无人谁都敢惹。
不是年少轻狂，而是真的有这份底气。
林奈也是她杀的，一直都是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名侍卫带来的消息一点都没错。的确是死神降临，他们一开始并没有查错方向。亏自己还以为她胆大包天盗用地狱使者的名号。
从始至终，她没说过一句假话。
是他被外表蒙蔽了双眼。
但在安然面前，日诺拉从不会伪装自己。
难道他看见的才是地狱使者的真面目？在冷酷的面具下她也有一颗平常人的心吗？还是她连心也是冰冷的？
可是。。。
换一个角度去想，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似乎还是愿意站在她这一边的。
如果在他入狱之后她一走了之，或许还能强行解释为利用。可是现在呢？
不行了。
他已经放不下她了。他再傻，再迟钝也明白自己的内心。
她对外人从来都是爱答不理，如果不是朋友，她是不会出手相救的。
她的弱点就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证据面前，他甘拜下风。
所以，他犹豫再三后选择继续留下。到头来说在灵王那里他只是一枚帝王手中的棋子。他并不是生在幻冥城的阴灵，对那里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和依赖性。
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留下或许会有想不到的收获。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传来了日诺拉归来的消息。
他迫不及待地飞出去落在她肩上。
“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 ”他问道。
日诺拉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举手抚摸了一下卡斯特的羽翅。修长的手指甚至钻进了羽毛里面碰到了皮肤。
“可以啊。”她回应道，听声音有些疲倦。
回到屋内日诺拉一言不发地给他倒了杯茶。
卡斯特坐下接过茶杯时，看到了她的手腕处缠着绷带。
“你受伤了？”他未经思考地问道。
“小伤。”日诺拉没当回事。要不是伤口不停地在流血，她才不会用到绷带。“喝茶。”
卡斯特点了点头，茶却一口没喝。“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
“日诺拉听后轻笑。“看来师姐没忍住跟你坦白了。”
“是我眼拙。竟然没认出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地狱使者。”
“你应该怀疑过，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耍我好玩吗？”
日诺拉眼中闪过一丝的光亮，语重心长的说道：“人心本来就是最有趣的游戏。”
但我从未戏弄过你。
卡斯特攥紧拳头，指甲插进了皮肤。流血了。但那点疼痛远不能及他心中的迷茫。
连反驳都不肯吗？
“你或许比我大好几十年，但你知道人心有多可怕吗？真正的心理战高手，远比我这地狱使者危险的多。”日诺拉说话始终保持着一致的声线。声音很轻，有种飘在梦里的感觉。
他早就做好的心理准备，但听她亲口说出后，还是不由得被震撼到。
日诺拉走到他身后，俯下身在他耳边说道。“你怕我？”
“怕。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我离你远点。”他双手捧着茶杯低头回答道。
要说吗？
他看着茶水纠结着。
“继续。”日诺拉却不知道他的心思，还等着他解释呢。
卡斯特鼓起勇气跟她对视。那双蓝色大眼睛始终让人感觉不到温暖。唯一能看到的是镜像的自己。
我该拿你怎么办？
说话间日诺拉右手上的绷带已经止不住流出的血液。她若无其事地找出药箱准备给自己换药。
她解开了手臂上的绷带，露出了下面又深又长的伤口。伤口旁的皮肤疑似被什么活生生的撕开了，应该是倒刺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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