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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泰的手指眷恋地在她柔顺的发丝间又停留了片刻，感受着那份温暖的触感，仿佛要将这片刻的温存刻入心底，最终才万分不舍地收回手。
“好了，小燕子，累了一天，早点歇着。”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和不舍，“明日…我再想办法来看你。”
小燕子仰起头，虽然心中同样满是眷恋，贪恋着他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但理智告诉她宫规森严，此刻确实不是任性的时候。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像只听话的小猫：“嗯，我知道。”她顿了顿，眼中流露出真切的不安和关切，“你今晚…还要去当值吗？刚才…刚才为了过来，会不会耽误差事？会不会被责罚？”
她可没忘记他是怎么突然出现在漱芳斋的，肯定是寻了空子溜过来的。若是被皇阿玛知道…
尔泰看着她眼中明显的担忧，心中暖融融的，安抚地笑了笑：“放心，我来之前已经同一起当值的兄弟打过招呼，寻了个由头，不会有事。”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只是确实不能久留，还得回去应个卯。”
他虽说得轻松，但小燕子知道宫里的规矩，御前侍卫擅离职守可不是小事。她连忙道：“那你还不快回去！别为了我受罚！”说着，甚至作势要推他起来。
尔泰被她这着急的模样逗笑，心里却受用得很。他顺势站起身，却不忘仔细替她整理鬓边的碎发，柔声道：“好，我这就走。你乖乖睡觉，不许再胡思乱想，知道吗？”
“知道啦！你快走吧！”小燕子催促着，眼睛却眼巴巴地望着他，满是不舍。
尔泰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印在心里，这才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向殿门。
在他即将拉开门的那一刻，小燕子忍不住又小声唤道：“尔泰！”
尔泰脚步一顿，回头望去。
只见小燕子眼睛亮晶晶的，小声却清晰地说：“你…你自己也小心点…明天…我等你。”这声小心翼翼的叮嘱和期盼，像蜜糖一样瞬间甜透了尔泰的心。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悄然开门，身影迅速融入夜色之中。
殿门轻轻合拢，将那抹令人安心的身影隔绝在外，寝殿内重新陷入了宁静。
小燕子却并未立刻睡去。她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精致的帐幔，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尔泰最后那声低沉的应答和他离开时极轻的脚步声。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清冽干净的气息，混合着夜风的微凉，萦绕在鼻尖，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和淡淡的失落。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唇，那上面似乎还沾染着他方才吻过的温度。
“明天…我等你。”
她小声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嘴角忍不住又悄悄弯了起来。这句话像一个小小的承诺，在寂静的夜里散发着温暖的光芒，驱散了所有因为分别而产生的小小惆怅。
她知道，尔泰一定会来的。他总是这样，答应她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更衬得殿内静谧温馨。
小燕子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份属于他的、令人安心的气息更多地留在记忆里。
疲惫感终于彻底袭来，带着心满意足的甜蜜，缓缓将她包裹。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嘴角依旧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这一次，她没有再做梦，而是沉入了黑甜无梦的安稳睡眠之中。因为知道，醒来之后，又有新的期盼和相遇在等待着她。
夜色温柔，守护着少女纯净的睡颜，也守护着这份悄然生长、历经波折却愈发坚韧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