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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想到，最先打破僵局的是小燕子，她猛的跪在地上:“皇阿玛，小燕子还有一事想求您恩典，我们已经选择南线作为前往五台山的线路，我想一路南下，绕道至济南。去济南祭拜紫薇的娘亲…还望您恩准…”小燕子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乾隆的目光微微一动，看着跪伏在地的小燕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抬手，示意她起身:“你这丫头…”
小燕子却固执地不肯起身，额头抵在冰凉的地砖上:“皇阿玛，紫薇的娘亲…等了一辈子…”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刺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紫薇瞬间红了眼眶，手中的帕子被绞得变了形；晴儿别过脸去，肩膀微微发抖；就连一向沉稳的尔康，也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乾隆长叹一声，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小燕子单薄的背影上“准了。”他顿了顿，“朕会命济南知府提前准备，你们…好好祭拜。”
小燕子这才直起身子，脸上还带着泪痕，却挤出一个笑容：“谢皇阿玛恩典！”那笑容明亮得刺眼，仿佛刚才的悲痛从未存在过。
永琪站在一旁，看着小燕子强颜欢笑的模样，胸口疼得几乎窒息。他的小燕子，明明自己已经痛不欲生，却还惦记着别人的遗憾。
皇上的目光在尔康和班杰明身上停留片刻，又缓缓扫过屋内众人。烛火摇曳间，他眼角的细纹显得格外深刻。
“尔康，”皇上声音低沉，“你近日为永琪的婚礼忙的不可开交，朕本打算让你在京休整。”
尔康额头抵地:“回皇上，保护公主是臣分内之事。况且…”他顿了顿，声音微哑，“臣之前也答应过紫薇，有一天要带她回济南祭母。”
班杰明也深深叩首:“班杰明虽为西洋人，但在大清多年，早已视诸位为至亲。此去路途遥远，班杰明愿尽绵薄之力。”
“草民也愿一同前往五台山，保护公主和两位格格安危！求皇上恩准。”柳青柳红重重地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
皇上的目光最终落在小燕子身上。小丫头还跪在那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皇上突然想起多年前，她第一次进宫时也是这般模样。
“准了，”皇上突然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朕有条件！第一，沿途必须听尔泰的调遣；第二，每十日必须派人回京报平安；第三…”皇上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必须给朕带礼物回来。”
小燕子破涕为笑，重重地磕了个头:“儿臣遵旨！一定给皇阿玛带最好吃的、最好玩的。”
“记住，此行以公主和两位格格的安危为重。若有什么闪失…”
"臣等（草民）万死难辞其咎！"漱芳斋的众人齐声应道。
紫薇悄悄松了口气，指尖轻轻扯了扯尔康的衣袖。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乾隆的眼睛，皇上嘴角微微上扬:“紫薇丫头，你娘若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这样…也该放心了。告诉你娘…朕会找时间去‘看看她’…”
紫薇听到这句话，眼泪终于决堤。尔康轻轻握住她的手，无声地给予安慰。
小燕子突然抬起头，眼中还噙着泪，嘴角却扬起熟悉的笑容:“皇阿玛最好了！等我们从五台山回来，给您带最好吃的素斋！
皇上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就像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好，阿玛在家等着你。”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多带些，你皇额娘和令妃娘娘也惦记着你们呢。”
皇上看向尔康和尔泰，“小燕子，你们再看看随行人员还有什么需要更改的，或者是你们需要的尽管跟阿玛提，只要阿玛能办到的，都尽量满足你！”
屋内的气氛终于轻松了些许。晴儿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转身去收拾散落一地的贺礼。
永琪站一旁，看着这一幕幕，胸口翻涌着说不出的情绪。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小燕子身上，那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姑娘，此刻正努力对着皇阿玛扮鬼脸，可眼中的悲伤却怎么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