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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靡，还不够哦。”朱怀真笑靥如花，眼波流转。
语罢，朱怀真抱起一只料胎黄地画珐琅凤舞牡丹包袱瓶，往地上一砸，砸个稀碎。
啧啧，荼靡见样学样，砸了粉彩八桃橄榄瓶、珐琅彩洞石花卉纹小胆瓶、霁蓝釉白鹭纹梅瓶，很是解气。
“还有玉山。”朱怀真嫣然一笑，葡萄眼儿清澈透明。
那些玉山，精雕玉琢，皆是大周王朝柔嘉女帝时期的精品，有渎山大玉海??、大禹治水图玉山子??、会昌九老图玉山??、会昌九老图玉山??、玉松鹤老人山子、玉寿鹿山子??、玉镂雕人物纹山子、玉蟠龙纹山子??等等。
不错，朱怀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秘密。
这座绛雪楼，所有摆设品，皆是出自大周王朝柔嘉女帝时期。
凑巧，她的大姐姐荣阳长公主朱怀淑，十分崇拜柔嘉女帝，她耳濡目染，知晓不少柔嘉女帝的故事。
比如说，柔嘉女帝不喜欢点翠。
这里就看不到半分点翠光彩。
据说，那位虢国夫人，经常珠翠满头。譬如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银鎏金掐丝点翠花卉香囊、银镀金点翠嵌珠翠竹蝴蝶耳挖簪、银镀金点翠珊瑚仙人乘凤耳挖簪、掐丝镶嵌珠宝点翠缠枝花玛瑙手镯、金累丝点翠嵌珠宝荷花钿花、金累丝点翠嵌东珠万寿火焰结、银镀金点翠嵌珠双龙纹长簪、点翠子孙万代纹头花、银镀金点翠穿珠流苏等等，皆是价值不菲。
以致于相关图案，也在这里看不见。
又比如说，柔嘉女帝不喜欢大耐糕。
据说，那位虢国夫人，擅长做大耐糕。
这大耐糕，摘了李子，去皮挖核，用白梅和甘草煮沸的水烫了一会儿，去掉酸涩感后晾一晾，待凉透。然后，自由搭配了坚果捣碎，朱怀真喜欢吃松子，荼靡喜欢吃核桃，娄离喜欢吃腰果，和着蜂蜜，搓成小球。最后，将坚果蜂蜜馅料填入李子，蒸得熟透了再冷却下来。
以致于桌面上的蜜饯，没有李子。
而绛雪楼，不见白色梅花。
“不良帅，我与掌柜不存在争执，我至始至终想见的是东家。要不你等一等，东家很快就会主动现身了。”朱怀真深深作揖。
不良帅瞧了瞧朱怀真，瞅了瞅掌柜，很是犹豫。
这绛雪楼的掌柜，平时很是嚣张，仗着做贵族生意。如今吃瘪了，不良帅乐得见到。况且，北周律法，小娘子又不熟悉，可以原谅的。
于是，不良帅托着下巴，假装在思考。
“秋娘，回来得正好，买一个戏班子，临时给我唱《牡丹亭》吧。”朱怀真笑道。
秋娘听后，有些愣住了。
不过，她家殿下脑回路清奇，她听从就是。
一盏茶功夫后，她寻来戏班子，专门唱《牡丹亭》。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曲罢，一片天青色倩影，从绛雪楼第九层，飞流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