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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头毒剂量再小，太医也是可以发现蛛丝马迹的。
因为燕宣帝会嚷嚷头疼，情绪变得不稳定，容易暴躁愤怒。
可是，这些与她朱怀真有何关系。
朱怀真依旧斜卧在黑漆描金彩绘诗画纹书卷围美人榻上，打着罗面绣石榴猫蝶图红木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姿态慵懒如波斯猫，听着《桃花扇》。
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桃花扇》听完，接着听《窦娥冤》。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著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殿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帮诬告太医的秀女，被燕宣帝乌头毒发作之时处罚了。处罚也不重，就是去洗衣服了，天天洗，纤纤素指泡得红肿，还不如宫外的生活。”荼靡嫉恶如仇，此时此刻，有点高兴。
“确实是好消息，要不我们今晚吃鲍鱼，庆祝一下。”朱怀真笑靥如花，眼波流转。
“殿下，想吃鲍鱼就直说。”荼靡打趣道。
于是，小炒五花鲍鱼、葱油秋葵鲍鱼、凉拌苦瓜鲍鱼、蒜蓉粉丝蒸鲍鱼、鲍鱼炖土鸡汤、红烧鲍鱼、盐焗鲍鱼、酥炸鲍鱼、金汤小米鲍鱼羹、鲍鱼生蚝粥，每一款鲍鱼，都是朱怀真喜欢的黑金鲍。
啧啧，黑金鲍，浑身乌黑，个头是别的鲍鱼的几倍。用于刺身、香煎、切丁，口感清甜醇香，紧致弹爽，鲜美嫩滑。
“荼靡，想办法传出去一个偏方，头疾可以通过吸食女子阴气而缓解。”朱怀真摸了摸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殿下，这个偏方也太荒唐吧。”荼靡羞红了脸。
荼靡还是黄花大闺女，哪里懂得，朱怀真这种享受过巫山云雨的人的鬼主意。
“甚好，以后乌头毒就可以加到温柔香里头。”娄离勾唇含笑，似笑非笑。
温柔香的成分是沉香、兰花、丁香、茉莉、玉兰花、桂花、蜂蜜。
兰花、茉莉、玉兰、桂花皆采用鲜花，投放石臼，捣成花泥。丁香研磨成细粉，沉香研磨成粗粒，然后将丁香细粉和沉香粗粒混合一起，置于花泥中继续捣碎，加入适量蜂蜜，合成香丸，压成香饼，压干之后再烘干，方可出成品，多半是用于熏染。
温柔香，用于调节情感，颇有奇效。
果然，如朱怀真所料，燕宣帝很快就尝试一番这个偏方。
怎么说呢，乌头毒的分量很少，只要转移了注意力，就不会被无限放大，然后累到极致，自然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