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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宣帝一纸诏书,朱怀真就回归了南燕。
带着荼靡和秋娘,捎带戏班子,一行人大包小包,浩浩荡荡。
哎,联姻就是这种效果,她是朱侧夫人。
“真真,母亲走得安详吗?”陈明安轻声问道,眼底青黑,嗓音沙哑,应当是闷闷地哭了许久,不被外人知晓。
做男人就是这点不好,男儿有泪不轻弹。
语罢,朱怀真轻轻点头。
开什么玩笑,但凡她老老实实地说一句,平阳长公主死不瞑目,燕宣帝便不会顾忌大周宝藏,也要弄死她。
“真真,晚上能陪我吗?”陈明安低着脑袋,语调低小。
朱怀真听后,只觉得好笑。
她也失去过母亲,那个时候,陈明安又做什么。
罢了,她都不喜欢陈明安了,又何必去计较。
“要不现在就陪,一起听戏。”朱怀真哈欠连连。
陈明安见状,若有所思,告辞离开。
朱怀真风尘仆仆,陈明安只能作罢。
于是,朱怀真斜卧在黑漆描金彩绘诗画纹书卷围美人榻上,打着罗面绣石榴猫蝶图红木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姿态慵懒如波斯猫。
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别唱喜剧哈,定国公府,现在听不得。”朱怀真打着哈欠,眼泪汪汪。
《桃花扇》后,则是《窦娥冤》。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著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窦娥冤》后,则是《汉宫秋》。
呀!俺向着这迥野悲凉。草已添黄,兔早迎霜。犬褪得毛苍,人搠起缨枪,马负着行装,车运着糇粮,打猎起围场。他、他、他,伤心辞汉主;我、我、我,携手上河梁。他部从入穷荒;我銮舆返咸阳。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绕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蜇;泣寒蜇,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
朱怀真支撑不住了,干脆昏昏睡去。
睡到日落黄昏,朱怀真想念佛跳墙了,伸了一个懒腰。
糖心鲍鱼、凤梨海参、白鲨鱼唇、幼鹿蹄筋、车螯肉柱、金丝鱼翅、象牙蚌肉、蜘蛛鱼胶、鹌鹑蛋、火腿肉、猪排骨、净冬笋、杏鲍菇、菊花菇、野松茸、羊肚菌、雪竹荪、绍兴酒,十八食材,十八鲜美,掀开盖在坛口的荷叶的那一刻,那浓郁荤香,佛闻了也会跳墙。
她正要下楼美人榻,去找一盅佛跳墙,然后就见到荼靡匆匆赶来。
准没好事,朱怀真揉了揉额角。
“殿下,定国公府出事了。”荼靡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