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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白如淑已经风光大嫁给北周皇帝,朱怀真开始颓废了。
她整日窝在黑漆描金彩绘诗画纹书卷围美人榻上,吃饭睡觉听戏,都是如此。
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桃花扇》听了一折又一折,好像不知道腻歪。
糖心鲍鱼、凤梨海参、白鲨鱼唇、幼鹿蹄筋、车螯肉柱、金丝鱼翅、象牙蚌肉、蜘蛛鱼胶、鹌鹑蛋、火腿肉、猪排骨、净冬笋、杏鲍菇、菊花菇、野松茸、羊肚菌、雪竹荪、绍兴酒,十八食材,十八鲜美,掀开盖在坛口的荷叶的那一刻,那浓郁荤香,佛闻了也会跳墙。
佛跳墙也是,吃了一盅又一盅,几乎当饭吃。
还有一口浓浓艳艳的,芝麻盐笋栗丝瓜仁核桃仁夹春不老海青拿天鹅木樨玫瑰泼卤六安雀舌芽茶,喝了一盏又一盏,就不喝清水了。
荼靡见状,悄悄地告诉了娄离。
她原本还想告诉陈明安的,随便来一个男人,哄一哄她家殿下也好。
奈何,娄离说,他会去海月小筑,不许叫上陈明安。
啧啧,陈明安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呀,见孩儿卧血泊。那一个哭哭号号,这一个怨怨焦焦,连我也战战摇摇。直恁般歹做作,只除是没天道!呀,想孩儿离褥草,到今日恰十朝,刀下处怎耽饶,空生长枉劬劳,还说甚要防老。
卧槽,谁换的《赵氏孤儿》,朱怀真最不想听了。
然而,朱怀真猛然坐起,看见了娄离。
几日不见,娄离神采依旧。
羽玉眉飘逸,桃花眼含情,,鼻梁高挺,唇瓣樱红,宛若去年西子湖畔,朱怀真站在断桥残雪,惊鸿一瞥的玉蝶梅,清雅、优美、矜贵。
“阿离,你不忙了?”朱怀真随口问道,并不在意。
大姐姐去了北晋,这南楚是什么光景,她无所谓了。
“忙。”娄离摇头失笑。
可是,再忙也要陪一陪,这位颓废的荣华公主。虽然荣华公主平日里也是这般颓废,但是不会无精打采,就像突然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那你唱段小曲给问听,你就走吧。”朱怀真摆了摆手。
看吧,她朱怀真多么好打发。
然而,娄离拈起兰花指,唱的《汉宫秋》。
他他他,伤心辞汉主;我我我,携手上河梁。他部从入穷荒,我銮舆返咸阳。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绕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螀;泣寒螀,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
朱怀真没有听过,顿时来了兴致。
“真儿,你若是想继续听,要乖乖吃饭喝水睡觉,我还会《救风尘》、《看钱奴》、《绿牡丹》、《拜月亭》、《中山狼》、《玉簪记》、《风筝误》。”娄离伸出冰凉指尖,刮了刮朱怀真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