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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澄清会上。
沈长亭找到了患者家属,对方在镜头前澄清:患者死亡的确是一出医患事故,出事当天,涉事医生已经在第一时间接受调查,确认非人为故意,处于操作不当,但医院并没有包庇,该医护人员当即被医院开除。
家属聘请律师,想追究医护人员的刑事责任,明确责任期间,医护人员屡次登门道歉,恳请原谅。
家属一开始也不愿意,但民事诉讼的流程很长,随着时间的推移,家属身心俱疲。患者本就身患癌症,很难痊愈,如今逝者已逝,家属不希望下半生活在无尽的痛苦中,不愿每天醒来都要面对患者死亡的残酷真相,所以选择了接受赔偿和解。
其间,沈副座替家属找了律师,宽慰家属,并不存在强权压人,网上的录音是剪辑合成的,警方已介入调查,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除此之外,唐沉代表博仁再次向患者家属致歉。
最后,沈长亭就大帽山坠坡事故以及网上疯传的舆论与视频做出了如下澄清:视频里的人并非普通群众,与他关系匪浅,舍身相救不存在施善的想法。
江山与美人,沈长亭要了美人。
这场澄清会,在港城的热搜上挂了好几天。
……
陈歇落地纽约,换了个住的地方,沈长亭给他发了消息,有简单的问候,也有叮嘱,有晚安,陈歇看了,但没有回复。
哥伦比亚大学还没开学,陈歇先去律所工作了,这段时间陈歇基本上都用电脑办公,很少用手机,还把手机里的社交软件卸载了,视频推送也关了。
陈歇努力的把港城的事都抛至脑后,将自己沉浸在工作中,麻痹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不给自己留后路。
他开始频繁的与同事社交,发动态,持续了大半个月,在收到沈长亭点赞后,屏蔽了沈长亭的朋友圈。
陈歇没有收到质问,也没再收到消息。
过了一个月,陈歇在律所收到了跨国邮件。
邮件里是一份手写信,沈长亭寄来的,信里的字很多,沈长亭在信里问他最近怎么样,关心他的工作与生活,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信最后是六个字:望平安,望回信。
陈歇依旧没有回信,他把信带回出租屋放起来。
江无雾来纽约办展,邀请陈歇看展,二人聊了一会,吃了个饭,陈歇做东,请江无雾在附近游玩了一圈。
江无雾的腿好了,康复训练做得很好,几乎看不出什么异常。
江无雾受托询问陈歇,今年要不要去江家过年,陈歇笑着说还早呢。
江无雾:“也是。”
第二个月,九爷来看了陈歇。
如沈长亭之前所说,第一年沈长亭会每隔着两月让九爷去看他一次,第二年五个月来一次,第三年一年一次。
陈歇笑道:“难为您亲自跑一趟,我现在过的挺好的,希望沈老师也别太念旧,早点走出来,对谁都好。如果做不到的话,就养个人陪在身边。”
九爷叹了口气,说有些难办。
陈歇让九爷转达就好。
这顿饭吃的并不高兴。
第二个月,沈长亭还是给他寄了手写信。
沈长亭在信里说买了只金刚鹦鹉,训了很久,还算乖,深水湾难得热闹,之后又是一如往常的询问陈歇身体状况,是否开心,叮嘱他注意身体,按时吃饭。
第三个月……第四个月……
一直到陈歇开学,到年底,沈长亭每个月都会给他寄手写信,陈歇每次都看,但从来没回过,看完后放在柜子里收着。
或许是之前让九爷转达的话,起到了效果,九爷没再来过了。
除了每个月的信,沈长亭也没再做什么。
陈歇知道,人总会有放弃的那一天,哪天信停了,沈长亭就放下了,沈长亭也该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做副座夫人,打破港城的传闻。
第五个月的生活,纽约深秋了,街道上显得有些萧条,也冷了起来,陈歇晚上总是睡不好,他总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大概是太冷的缘故。
秋天竟然冷成了这样。
尽管陈歇曾在纽约待了两年,他也没法适应这里的冷。
第六个月,十二月份,纽约入冬了,陈歇步行穿过布鲁克林大桥时,大雪纷飞,他戴着皮革手套,双手插在厚重的外套里,鼻尖冻红,准备乘坐地铁回去。
深夜,来往的车辆照着暖黄色的灯,缓慢经过,陈歇忽然停下步子,仰头看着这场在港城无法欣赏到的雪。
浙江有雪,但不大,港城就是个不会下雪的地方,如今陈歇来了这座能有暴风雪的城市,难以适应是正常的。
陈歇低头继续走,收到了学校的停课通知,说接下来会下暴风雪,停课一周。
陈歇知道这附近有家酒吧,准备去喝一杯,暖暖身体,然后再坐地铁回去,黑色的皮靴在薄雪覆盖的地面上,碾出一个个鞋印。
百米的身后,还有另一双更大的鞋印,覆盖过陈歇所走的路。
沈副座写了五千字的申请报告,站在雪里,陪着陈歇晚归回家。
陈歇在酒吧喝酒碰到了国人,对方是广城人,嘴里说着港城的事,大概是正座选举一事,众望所归的人选是沈副座,但上半年闹了点事,虽然得到了澄清,但还是会有些影响。
不过沈首总的面子还是很大的,大概不会落选。
陈歇听了一会,点了杯酒,喝完就回去了,接下来的几天,陈歇都待在家里,没有出去。
三天的时间很短,沈长亭很快就回国了。
落地港城时,司机老万来接的人,车上还有老付,老付是被九爷从京城请来的。
车回了深水湾,下车时老付警告道:“这么冷去什么纽约?最近选举的事很重要,你还是待在国内比较好。”
沈长亭不语。
管家拉开深水湾的别墅重门,沈长亭轻声喊了声“小歇”,一只金刚鹦鹉飞了过来,停在沈长亭的肩上,鲜艳漂亮的羽毛,抖了抖。
老付称赞道:“这鹦鹉漂亮。”
老付伸手想逗逗,沈长亭的手覆在鹦鹉身上,不许老付碰。
港城已经没有陈歇了,纽约只有陈岸。
于是沈长亭在深水湾里,养了一只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