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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靠在车旁抽着烟,瞧见人来了,立马掐了烟,拉开车门,“钟少,您和我一辆车吧。”
“嗯。”
老万从车上下来,拉开了车门,恭敬道:“陈生。”
老万的车停在2号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到这边来的,陈歇看了眼钟禹,上了车。
陈歇今晚喝的有点多,也很疲累,坐上车没一会就睡着了,头往旁边靠,人即将倒下去,沈长亭伸手托住他的下巴。
“嗯……”
陈歇侧头,脸躺在沈长亭的手心中,沈长亭托着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轻声道:“开慢点。”
“好。”
救护车是从就近医院过来的,这里离钟家并不远,十几分钟多的车程,硬是开了快一个小时。
陈歇的头靠在沈长亭肩上,沈长亭迁就着他的高度,手肘撑在中控台上,斜着身体,另一只手扶着陈歇的下巴,捧住陈歇的半张脸。
这个姿势保持多久,陈歇睡了多久。
陈歇这个人睡着的时候,又或者说,意识迷糊的时候,最好捉弄,要他张嘴就张嘴,以前轻轻一顶就开了。
沈长亭扶着他下巴的手微微抬起,指节抚过陈歇的眉眼、鼻梁、唇瓣,最后轻轻地摸了摸陈歇的唇,低头在陈歇额上吻了一下。
这个吻,很小心翼翼。
车到钟家门口,老万先下了车,后座的陈歇依旧靠在沈长亭肩上,沈长亭没舍得把人喊醒。
这样的时间,能多些该有多好?
陈歇又靠了半个小时才醒,他迷糊着揉了揉眼,托着他下巴的手热出细汗,在他揉眼时抽回。
沈长亭:“到了。”
“嗯,我先回去了。”
陈歇直起腰,揉了揉脖子,看向他靠了许久的肩膀,看着沈长亭为了迁就他,被枕麻了的手臂,“多谢沈叔。”
陈歇下车,肩上还挂着沈长亭的外套,老万见陈歇下来,笑着说:“陈生,晚安。”
“嗯,晚安。”
陈歇回了钟家,管家煮好了醒酒汤,端到陈歇面前:“少爷已经回来了,现在在楼上。”
“好。”陈歇低头喝汤。
管家看向陈歇肩上的外套,陈歇这才意识到沈长亭外套没还,他出门看了一眼,车已经走了。
陈歇把外套拿上楼挂了起来,想着等洗干净再还。
陈歇不放心钟禹,敲门找了钟禹,钟禹颓坐在床边,他抬起眼皮,看了眼陈歇。钟禹把书房里发生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他还说,九爷很早就带着救护车准备着了。段随州今晚的行为,沈长亭有猜想过,因为段随州最近拟了很多份资产合同,这很不正常。
其实这两年,段随州一直不太正常。
只是钟禹不知道而已。
段随州这两年,没有花天酒地,没有飙车骑马,规规矩矩的做生意,这件事本身放在段随州身上就很不正常。段随州这人,不喜欢做生意,也不喜欢段家为他铺好的路,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段随州的想法从小到大都在变,喜欢什么就想做什么,比如打了游戏想当电竞选手,当赛车手,当射箭运动员。
想到哪出是哪出。
对待兴趣和许多事,段随州从来就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唯独在情爱上,死脑筋的很。
钟禹以为自己说了世仇的事,就能与段随州切断关系,的确,在他说完这件事后段随州就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除了陈歇回来之后,他替沈长亭来送了汤。
那两年,钟禹以为段随州洗心革面,成长了,稳重了。没想到,是段随州拼了命的努力,想要弥补钟家,弥补钟禹。
今晚就算钟文山不来,事情还会照样发生。没有人能改变段随州的决定,甚至连沈长亭也不行。
段随州就是个死脑筋的人。
他认准了钟禹,所以不管钟禹说什么他都不舍得分手,不舍得走。就算钟禹不理他,他也要热脸贴冷屁股。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段随州这样的人,笨的要死,也纯粹的要死。
钟禹早该猜到的。
陈歇:“有想过以后要怎么办吗?”
钟禹现在夹在段家与钟家两相为难,段随州也是,二人光是在一个城市都会感到辛苦,更别提结果了。
“我最近不是谈了个海外的项目吗?我在想,要么港城这边我雇人打理,以后专攻海外市场。我父亲身份特殊,不方便出国。段随州经此一事,段家会看着他,他也不会再出国找我。”钟禹耸了耸肩,“这样似乎是最好的结果。”
钟禹叹了口气,“人一遇到事,总会想着逃避。”
逃避是人的本能。
钟禹也想出国躲清净了,既然两边都狠不下心,不如两边都对不起,只做自己。
陈歇愣住,在钟禹说起“逃避”二字时,他眼神有些呆滞涣散,“或许彼岸也是自由。”
钟禹:“自由有很多种呈现方式,远离是最差的一种。”
远离意味着难以割舍,真正的自由,是对方站在自己面前,也能无动于衷的说起从前的事,是万事皆随本心。
自由从来不是在追逐中得到的。
其实现在的陈歇,很自由,不论在港城还是在纽约,都会很自由。不会有人干涉、限制他的行动与决定,从两年前开始,他就成了自由的陈岸。
好一会,陈歇回过神,“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等他好点再吧……总要正式的道个别,以后也见不到了,不好好聊聊,怕自己会后悔。”钟禹笑着说。
陈歇嗯了一声,去拿了热毛巾和药膏,给钟禹上药。
钟禹肌肤上的伤很多,每一条疤,都意味着皮开肉绽的疼痛,这些年,钟禹其实过的很辛苦,但他没有想走,仍在为远远地看段随州一眼感到窃喜。
现在,钟禹不得不走。
陈歇给钟禹上好药,回了房间,陈歇迟迟没有睡,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手机叮咚一声响起。
S:【早点睡。】
陈歇:【嗯,您也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