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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歇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他身为子女,能理解阿月父母替阿月辞职的担忧,身为上司,他既欣赏阿月的尽职尽责,也怕阿月父母来光启闹,更不希望阿月因为工作与父母生了嫌隙,只能从中斡旋。
陈歇邀请阿月父母一块吃了饭。
没提阿月工作的事,只有他对港城的情怀与感慨,吃完这顿饭后,阿月的父母忽然哭了,抹抹眼泪,让陈歇常来家里吃饭。
陈歇笑着应下,将人送上了车。
阿月如愿回来工作,她说马天元和地下场所有联系,这些年手里干过不少脏事,窝点被抄了,手下都交代了,马天元被判了死刑,以后港城就没这个人了。
陈歇松了口气。
阿月从包里拿出一个护身符给陈歇,这是阿月父母给的,阿月说:“陈总,这个保平安,压在枕头底下,很灵的。”
“是吗?”
陈歇晚上将平安符带回去,放在了沈长亭的枕头底下。
这段时间,陈歇一直住在深水湾里。
他每天都会给沈长亭上药,沈长亭掌心的伤口愈合的很快,但留下了一道疤,摸起来的时候,粗粝的很,陈歇却很喜欢,又亲又吻的。
他知道,这是沈长亭担心他的证明。
他对沈长亭来说,很重要。
如今陈歇也是万和商会的成员,沈长亭开会时,会议方桌上,他看向沈长亭的眼神中有欣赏与爱慕,沈长亭的儒雅成熟,是刻进骨髓里的,陈歇觉得,常人能学三分已是顶端的成功人士。
在马天元执行死刑的第三天,钟家办了场丧事。
钟越死了。
钟家就剩下钟禹一个独苗了。
钟越是在国外死的,死讯离奇,港城疯传,什么报道都有。说钟越得罪了大人物,出国避难去了,但还是出了意外。钟越死的时候,浑身是伤,饱受折磨。
不知道哪传出来的新闻,说钟越出国前和许多女人上了床,玩得很花,猝死在国外的。
相信这些新闻的人不多,以钟家的权势在港城需要出国避难,简直是无稽之谈。再者,钟越和女人玩得花,早就是常态了。
新闻真真假假已经不重要了,死者为大,钟家很快就把这件事压下去了。
钟家办丧事的当晚,陈歇没睡好。
他半夜做了个噩梦,梦呓不断,后背全是冷汗,迷迷糊糊醒来时,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地安抚着他的后背,将他搂紧,“别怕。”
磁性沙哑的声音里充斥着安全感,陈歇脑袋靠在沈长亭的肩膀上,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木质檀香,很安神。
“嗯……”陈歇蹭了蹭沈长亭的脖颈,很快就睡着了。
沈长亭抬手摩挲着他的脸颊,往上一勾,亲了亲陈歇的额头,嘴唇从鼻根滑到薄唇,尽情的接了个吻,陈歇迷糊地动了动,嘴里轻哼着,求放过。
沈长亭笑了笑,将手掌覆在陈歇唇瓣上,陈歇竟然自觉地舔舐起来,像是一只乖巧的猫。
钟越的丧事过了头七,正逢钟禹生日,这次钟家连生日宴都没办。
陈歇当晚正在国色天香应酬,结束后拎起桌上的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经过一个包厢时,瞧见了里面酩酊大醉的钟禹。
桌上有一个蛋糕,一桌子菜,菜只动了几筷,酒倒是喝了好几瓶。
陈歇让阿月先回去了,敲了敲门,钟禹疲惫道:“进。”
陈歇进门,把西装外套放下,挂在椅子上。
陈歇看着桌上的酒,“钟少一个人喝闷酒?”
钟禹笑了,“喝点吗?”
陈歇一会还要去商会,沈长亭不喜欢他喝酒,但今晚是钟禹生日,陈歇还是破了例,端起酒杯陪钟禹喝了一杯。
“生日快乐,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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