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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明了的线索，秦山的作案步骤
面对秦山“你们查不出来”的挑衅和李国林投来的目光，林砚缓缓站起身，走到审讯桌前。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秦山疯狂的伪装，直抵其内心最恐惧的角落。
“查？”林砚轻笑一声，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查，只需要用逻辑把碎片拼起来就够了，秦山，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其实每一步都漏洞百出，充满了被情绪支配的愚蠢。”
秦山死死地盯着他，嘴唇紧闭，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林砚开始了他冷静而清晰的推理，语速平稳，却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秦山心上：
“一切都始于案发当晚，那个电影节，你跟着你母亲去出席晚会，目的根本不是捧场，而是像往常一样，去猎艳，去寻找新的‘玩物’。”
林砚的语气充满鄙夷，“结果，你和一个女演员发生了冲突，对方没给你这个‘太子爷’面子，让你觉得受到了羞辱。”
“你当时气急败坏，给你父亲秦望岳打了电话，想借用他的权势和资源去报复那个女人，我说得对吗？”林砚盯着秦山。
秦山眼神闪烁，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你没想到的是，”林砚话锋一转，“你父亲当时正因为王美琳的丈夫张伟来闹事而心情极差，更重要的是，他刚刚确认了你并非他亲生儿子的真相！所以，在你提出那种荒唐要求时，他积压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直接在电话里捅破了这个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秦山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这个消息对你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林砚继续道，“财富、地位、身份……你所依仗的一切瞬间变得摇摇欲坠，你无法接受，所以你立刻离开了晚会，开车去了城郊别墅，找你父亲当面问个清楚。”
“毕竟有二十多年的父子情分，秦望岳虽然愤怒，但或许还存有一丝不忍，他让你进了门，甚至……可能还让你一起吃了那顿原本为王美琳准备的晚餐？”林砚的目光扫过之前餐桌分析的细节，“在饭桌上，你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明确告诉你，不会给你一分家产，并且要将你们母子赶出秦家，甚至可能追究某些责任，这彻底激怒了你，长期的骄纵和瞬间的巨大恐惧与愤怒，让你失去了理智——”
林砚的声音陡然加重，目光如炬：“于是，你拿起随身携带的武器，刺向了你叫了二十多年‘爸爸’的人！而且不止一刀，带着泄愤的性质！”
秦山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额头青筋暴起。
“杀人之后，你害怕了。”林砚语气放缓，却更令人窒息，“你第一时间给你母亲周慧打了电话，她得知消息后，震惊之余，首先想到的不是报警，而是如何保护你！她立刻给她最信任，也最能处理这种‘麻烦’的人——律师周润生打了电话求助。”
“周润生给出了专业的‘建议’：伪造抢劫杀人现场，转移警方视线，并且，为了不留下你的车辆进出记录，他让你开走秦望岳的车返回市区，制造你一直在晚会现场的假象！”
“你照做了，但事后，你越来越不安。”林砚逼近一步，“周润生知道得太多了！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你害怕他某一天会反过来用这个秘密威胁你，或者在被警方调查时顶不住压力说出来，所以，你以‘感谢’或‘替母亲’为名去拜访他，利用你从特殊渠道弄到的缓释毒物，在他喝咖啡时下了毒，制造了他‘自杀’的假象！”
林砚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周润生本应该在你离开之后，就会马上死掉的，可是那天我跟苏锦去拜访周润生，让他延迟了喝咖啡的时间，从而让你躲过了最关键的暴露时机。”
秦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鬓角。
“除掉周润生，你以为高枕无忧了，但你没料到，警方并没有停止调查，你便想到了让钱明，于是你在暗网找人绑架钱明的女儿，让其承认是他杀害了秦望岳，你担心暗网的人不可靠，于是你又安排了阿强去监视。”
李国林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之前想不通的事，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得豁然开朗了。
林砚目光如刀，扫过秦山苍白的脸，“但你千算万算，漏了一点——警方的调查手段远超你的想象，我们很快发现了钱明的异常，发现了他被绑架的女儿，那个绑架者被抓，你意识到阿强可能暴露，所以让他驾驶秦望岳的车离开，阿强见那辆车价值不菲，心中起了贪念，急忙驾车离去，却没想到你会在远程操控车辆的智能系统，导致车辆失控。”
秦山已经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
林砚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他最后的防线彻底割裂。
他想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一夜的血腥与慌乱，那些他以为早已掩盖的细节，如今却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砚看着秦山崩溃的模样，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除掉阿强之后，最后就轮到你的母亲——周慧了！”
林砚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悯，“她一开始拼命保护你，但接连看到周润生和阿强的死亡，她开始害怕了，她意识到你已经完全失控，变成了一个冷血的恶魔，她动摇了，她连夜给打电话给李队，想要说出真相，这让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于是，你用药物使她昏迷，然后勒死了她，再将她吊起来，布置成自杀的现场！然后利用你知道的智能家居密码，远程锁闭窗户，制造密室假象！”
“秦山！”林砚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为你那可笑的自尊和贪婪，弑父、毒杀律师、灭口司机，甚至杀害了一直保护你的亲生母亲！你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生！”
“啊——别说了！闭嘴！你给老子闭嘴！”秦山彻底崩溃了，他疯狂地嘶吼起来，试图挣脱手铐，眼泪、鼻涕和口水混在一起，之前所有的嚣张和伪装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疯狂和绝望。“是我干的！都是老子干的！怎么样？！他们都该死！都想抢我的东西！都想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