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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当庭释放。
走出法庭时，记者蜂拥而上。
秦山在保镖的簇拥下，脸上不见丝毫愧疚，反而充满了胜利者的嚣张和得意。
他特意拨开人群，走到被记者围住的林砚面前，脸上挂着极度侮辱性的笑容，声音不大，“废物！看见了吗？法律！它保护的是我这样的人！五年冤狱，滋味如何？是不是刻骨铭心？你拼死拼活，最后又能把我怎么样呢？废物就是废物，只配在阴沟里看着我在天上飞！”
他拍了拍林砚的肩膀，动作充满轻蔑，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摄像机的闪光灯疯狂闪烁，记录下林砚紧绷的下颌线和那双深不见底、仿佛凝结着万年寒冰的眼睛。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但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让周围的记者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胸中怒火几乎将他焚毁之际，一只温柔的小手轻轻攥住了他紧握的拳头。
他侧过头，撞进余欣睿交织着担忧与坚定的目光，那目光柔柔地笼罩着他。她轻声道：“砚哥哥，别动怒，这等恶人自有天收，我们一定都看得到的。”
说话间，她的视线掠过秦山远去的背影，眼中瞬间闪过决绝的冰冷，仿佛已在时光的某处刻下他必将偿还的沉重代价。
林砚深深吸气，紧攥的拳微微松动。
他下意识想甩开她的手，却在触及那掌心温度的刹那收住了力道，任由她微颤的指尖传递着柔软的暖意。
案件尘埃落定后不久，余欣睿探视了狱中的梁舒然。
厚重的玻璃隔开两个世界，她们握着电话，一时无声。
梁舒然穿着囚服，形容憔悴，眼神空洞。
长久的沉默后，梁舒然扯出一个尴尬又歉疚的笑，声音哽咽：“欣睿，对不起……我差点害死你，你却不计前嫌来看望我。”
余欣睿唇角轻扬，声音压得极低，仅她们两人听见：“说到底，我还应该感谢你。”
“谢我？”梁舒然猛地一怔，眼中满是惊疑与嘲弄，“谢我？谢我差点杀了你？还是谢我让你看清这世道有多残酷？”
余欣睿脸上浮起一抹复杂难辨的笑意，她轻轻摇头，声音压得更低：“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机会，若不是这样，砚哥哥又怎么会原谅我？”
梁舒然瞳孔骤缩，“你……你早知道我当时没醉？也知道我对你有了提防？”
余欣睿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莞尔：“那时，我也是故意让你知道，我会替砚哥哥收集证据，让你有机会提防我。”
“你……你……”梁舒然双目圆睁，如同见鬼，“原来都是你设的局！你就是个疯子！你就不怕我真杀了你？”
“当然怕！”余欣睿吸了口气，语气异常平静，“所谓富贵险中求，我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梁舒然摇着头嘶喊：“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冒这种险，值得吗？”
“值得！”余欣睿斩钉截铁，“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当年你和秦山联手害他，如今你身陷囹圄，是因果循环。下一个，就轮到秦山了。”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如春风，眼神却淬着令人胆寒的冰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