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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变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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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乾毅将手帕递还给苏绾君,指尖在枪杆上轻轻摩挲着,继续道:“你大堂姐性子沉稳,比你早几年便入了焰啸军历练,如今多半在城西的军营里,寻常时候难得回府。”

“入了军营?”和栎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家族中的年轻子弟多在族学或武技阁修炼,没想到这位大堂姐竟直接去了最磨砺人的军营。

“紫君这孩子,打小就不一般。”和乾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十二岁那年,我在演武场试练枪气,族中十几个半大孩子都被震得脸色发白,唯有她站在原地,攥着木枪的手都泛白了,愣是没退半步。后来我问她怕不怕,她说‘怕,但枪是护家的,往后我也要握枪’。”

苏绾君在一旁补充道:“你大堂姐如今已是军中百夫长,一手枪法得了你爷爷真传,在边境与蛮族交手时立过好几次功呢。”

和栎听得心头一动。能在军营中凭实力挣得百夫长之位,还能让父亲这般称赞,这位大堂姐的本事定然远超寻常子弟。他攥了攥手中的蝉雁刀,忽然生出几分期待——不知自己与这位大堂姐相比,还差多少。

“等她休沐回府,我让她来见你。”和乾毅看出儿子眼中的跃跃欲试,笑道,“你们姐弟俩正好切磋切磋,紫君性子虽冷,却最是护着自家人,有她指点你几句,比你闷头练三个月都有用。”

和栎重重点头,将“和紫君”这个名字记在心里。阳光透过院墙的裂缝斜照进来,落在他的刀上,映出一片清亮的光。他忽然觉得,这个阔别多年的家,藏着太多值得他去探寻的人和事,而每一个名字背后,似乎都藏着一段不寻常的故事。

和乾毅闻言,将长枪往地上一顿,枪尾稳稳扎进青石板的缝隙里,发出“笃”的一声轻响。他看着和栎,眼底带着几分赞许:“能注意到这些细节,说明你是真用心琢磨了。”

“烈焰斩虽是火属性刀技,但武技的根本在于内息运转之法,而非兵器本身。”

他伸手指了指和栎手中的蝉雁刀,又拍了拍自己的长枪,“刀有刀的霸道,枪有枪的灵动,只要内息能凝出‘烈焰’之劲,用剑、用戟也一样能使出这式斩击。当年你爷爷教我时,用的还是短刃呢。”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掌心腾起一缕银白色的气劲,那光芒纯净得像淬了冰的火焰:“至于颜色……寻常人修的是凡火,内息运转时带着炽烈的红,刀气自然呈赤色。但你爷爷曾说,火焰练到极致,会褪去烟火气,化作‘至阳之白’——不是温度变低了,而是凝练到了极致,就像烧到最旺的炭火,外层反而泛着白芒,威力比赤红火焰强上数倍。”

他收回气劲,笑道:“我这算不上什么地磅异火,只是练了三十年,勉强摸到‘至阳’的边。等你把内息打磨得足够精纯,刀气也能从红转白,到那时,才算真正入门。”

和栎盯着父亲方才凝聚气劲的掌心,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刀上残留的淡红刀痕,忽然恍然大悟。原来武技的表象之下,藏着这般深层的道理——兵器是形,内息是神,形可变,神却需精益求精。

“我明白了!”他握紧刀柄,眼中燃起更盛的斗志,“就像烧火,先有火星,再成火苗,最后才能烧出冲天的旺火,对吗?”

和乾毅朗声大笑:“正是这个理!看来我儿悟性不错,比我当年开窍早。来,再练一遍,这次试着把内息收得再紧些,看看能不能让刀气颜色深一分。”

阳光穿过院墙,将父子俩的身影与跳跃的刀光长枪交织在一起,空气中仿佛真有火焰在无声燃烧,从赤红到银白,映照着一代传一代的武者之路。

和栎重重点头,拾起蝉雁刀时,掌心虽有些出汗,眼神却比刚才亮了十倍,父亲那惊鸿一瞥的烈焰斩就像一颗已经点燃的火种,在他心里燃气了更烈的斗志

他要练的,不仅是一个烈焰斩,更是能与这片土地上的强者并肩的力量。

苏绾君见是韩韵如和梁伴杰,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侧身让他们进来:“是韵如和伴杰啊,快进来吧。栎儿正在院里练刀呢。”

韩韵如微微屈膝行礼,举止娴雅:“打扰老师和师娘了,我们听说柯庭弟弟回来了,特意来看看。”她一身月白襦裙,衬得气质愈发温婉,目光落在院中练刀的和栎身上时,带着几分关切。

梁伴杰则显得活泼些,一进门就朝着院里喊:“柯庭叔叔!我们来啦!”他蹦跳着跑到廊下,看着和栎手中的蝉雁刀,眼睛亮晶晶的,“叔叔,你在练《烈焰斩》吗?方才在墙外就听见兵器响了!”

和栎收刀回身,见是他们,脸上露出笑意:“是你们啊。刚得了些指点,正想再练练。”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将刀鞘放在石桌上,“你们怎么找来了?”

韩韵如走上前,递过一个精致的木盒:“这是我父亲托我带给你的,说是当年你父亲落在我们家的一件旧物,如今该还回来了。”她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枚青铜质地的兽纹令牌,边缘虽有些磨损,却依旧透着古朴的气息。

和栎拿起令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令牌背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和”字,心中一动:“这是……”

“是你父亲早年在韩家做客时,遗落的军中腰牌。”苏绾君在一旁解释道,“当年你父亲与韵如的父亲是同袍,交情匪浅。”

梁伴杰凑过来,指着令牌笑道:“我爹说这令牌可厉害着呢,当年凭着它,能在北境三州畅通无阻!柯庭叔叔,你可得收好了。”

和栎握紧令牌,对两人道:“多谢你们特意送来。快进屋坐吧,我去倒茶。”

“不用不用,”韩韵如连忙摆手,“我们就是来送东西,顺便看看你。知道你刚回来要练功,就不打扰了。”她看向苏绾君,“老师,那我们先告辞了。”

梁伴杰也跟着点头:“是啊奶奶,我们先走啦,等叔叔不忙了再来看他!”

苏绾君笑着应下:“路上小心。”目送两人离开后,她回头看向和栎,见他正摩挲着那枚令牌,便笑道:“这令牌是你父亲年轻时的信物,如今回来得正好,也算物归原主了。”

和栎望着令牌上的兽纹,忽然觉得手中的分量重了许多。这不仅是一件旧物,更藏着父辈的交情与过往。他将令牌小心收好,重新拿起刀:“娘,我再练会儿。”

阳光依旧明媚,刀光起落间,除了火焰的气息,似乎又多了几分沉甸甸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