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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啸浑浊的眼睛闪烁了几下，缓缓道：“老辈人是提过青木山里有沙金……可那是在大山里头！咱们村边这沙地，哪来的沙金？”
这话让众人目光再次聚焦刘思雨。刘思雨苦笑：“可县里都传得有鼻子有眼了！我今天在乡里，已经有人找上门活动了！”
“对了，”她想起什么，补充道，“你们说的那个莫栓，这次回来好像也打算在村里种菜，拉了不少县里的有钱人入伙呢！”
胡标等人一听，脸色“唰”地变了！莫栓是什么货色，他们太清楚了！他回村种地，摆明了是冲着莫天扬来的！要是他真能种出和莫天扬一样品质的菜……
他们不清楚莫天扬的底牌，但莫天扬自己心知肚明。他嗤笑一声：“就他那草包？我看他是想把莫老三拿命换的那点赔偿金都嚯嚯光！”
“天扬，”刘思雨提醒道，“莫栓是不学无术，可我听说他请了省里的专家来化验土壤！你可以看不起莫栓，但不能小看专家！加上他拉拢的都是县里的有钱人，真要舍得按你的法子投钱，未必种不出好菜！”
“商人逐利，”莫天扬冷静分析，“真舍得那么大投入？何必非来青木村这小地方？”
刘思雨摇头：“你是不知道你种的那些菜现在有多抢手！别的地方根本种不出来！你知道张学涛最近在干嘛吗？”
“干嘛？”
“请他吃饭的人排队都排到年后了！收礼收到手软！那些人就为了从他那儿买点你种的菜！”
“这么厉害？！”胡标等人眼睛瞪得溜圆。他们知道莫天扬的菜好吃，可没想到影响力竟恐怖如斯！
“这么说，莫栓就是冲着这个回来的？”曹勇问道。
“青木村就这么大，同水同源。他敢回来，肯定有点把握。”刘思雨语气肯定。
莫天扬淡淡一笑：“我这口古井直通青木山，水脉不同，才养出这独特口感。放心吧，他种不出我这个味儿。不过……”他话锋一转，“又是沙金，又是他回来种菜，这片沙地……怕是要值钱了。”
“那你打算……”胡标担忧地问。
“走着看吧。”莫天扬目光深邃。
……
“天扬，今天又有人去你承包沙地的那些村民家了……”
类似的消息，几乎天天都能听到。
五天后，莫天扬正带着小白在雀沟偷闲，接到了胡标火急火燎的电话。等他赶回帐篷，只见当初签合同的村民几乎全聚在里面，气氛压抑。
“标叔，他们这是……？”莫天扬心头一沉。
胡标一脸苦笑，艰难开口：“他们……都是来要求毁约的。”
莫天扬眉头紧锁，目光扫过人群：“标叔说的……是真的？”
“对！”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梗着脖子，声音响亮，“这几天天天有人找上门！人家开价一亩四百！你才给五十？我们又不傻！”
莫天扬盯着他：“军哥，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哼，此一时彼一时！”莫军别过脸。
另一个村民搓着手，语气带着点假惺惺的为难：“天扬啊，我们知道这么做有点不地道……可你也知道咱村里人的光景，谁不想多弄俩钱给孩子交学费、攒个买房首付？”
莫天扬深吸一口气，看向其他人：“你们……也都是这个意思？”
“是！”“没办法啊，穷啊！”“你放心，我们肯定把你给的承包钱退给你！”众人七嘴八舌地附和。
“那我投入的钱呢？”莫天扬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寒意。
“这个……”曹二眼神躲闪，“错在我们，我们商量了……这段时间的工钱我们不要了，算……算给你的补偿。”
“放屁！”一旁的陈宏利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当初说好了，你们把沙地包给天扬，天扬才给你们活儿干！天扬往地里投了好几万，又是买苗又是改良的！你们一句‘不要工钱’就算了？天扬投进去的钱，你们必须赔出来！”
“我们哪有钱赔！”莫军立刻跳脚，反咬一口，“莫天扬承包我们沙地，不就是冲着里面的金沙去的吗？他做人不厚道，还想找我们麻烦？”
“对！是他不厚道在先！”立刻有人跟着嚷嚷，“要是早知道沙地里有金子，五百块一亩我们都不包给他！谁知道他偷偷摸摸挖了多少金沙揣自己兜里了！”
听到这话，莫天扬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没想到自己的好心会换来村民的猜忌，更是说他承包沙地是为了在里面淘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