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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军主力…围攻北陆堡！打了…打了整整三天三夜！”
“战况如何？”燕北辰霍然起身，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座堡垒虽然怪异，但终究只有数千守军，面对赵无极数十万大军…
斥候咽了口唾沫，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死了…死了好多人！乾军的尸体…在堡外那怪坡上…堆了一层又一层！冲车被烧了，地道被灌了滚水毒烟！”
“夜袭…夜袭的部队刚靠近就被射成了筛子！那堡垒…那堡垒简直是个吃人的怪物！四面八方都是箭！”
“弩箭又快又狠，跟下雨一样！乾军根本冲不上去！三天…赵无极至少填进去上万条人命！连…连堡垒最外面的墙皮都没蹭掉多少！”
帅府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燕北辰、燕桦、燕岩、燕凝玉，四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和…一丝荒谬感！
数千人！凭借一座怪异的堡垒，硬生生挡住了三十万大军的先锋主力，三天歼敌上万？！
这…这怎么可能？！
燕岩张大了嘴，半天发不出声音。燕桦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精光爆射，猛地看向父亲和妹妹：
“那堡垒…那堡垒的设计！父亲！凝玉！我们当初的推演…竟是真的！”
“那根本就不是守城！那是…最高效的杀戮场！无死角！绝对的死亡陷阱！”
燕凝玉俏脸煞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还有…还有那些守军！岳南山说过，是陛下的直属御前军团！”
“他们的弩…他们的铠甲…他们的纪律！三天三夜，毫不动摇！这…这绝非寻常边军！”
她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在棱堡下感受到的、那些射击孔后冰冷无情的目光。
巨大的震撼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们的认知！
凉州平叛的雷霆手段、荆州蜀州蛮州万州世家的灰飞烟灭、断背山三十五万联军的覆灭、南海大败镇南州海军…
再加上眼前这数千人依托棱堡硬撼三十万大军的恐怖战果！
这一切碎片，瞬间在燕北辰脑海中拼凑成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完整形象！
“陛下…”燕北辰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敬畏和恐惧，
“他…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战争本身的化身！是…是掌控生死的魔神！”
他看向自己的儿女，眼中再无丝毫犹豫和疑虑，只剩下一种近乎绝望的臣服，
“传令！约束全军！从今日起，我燕家，我北境边防军五万将士，唯陛下之命是从！”
“陛下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哪怕…哪怕是做陛下脚下的一条狗！也绝不可有半分迟疑！紧跟着陛下！只有跟着陛下，才…才有一线生机！”
帅府内，炭火依旧噼啪作响，但那份因乾国大军压境而产生的巨大恐惧，已被另一种更深刻、更源于灵魂深处的敬畏和臣服所取代。
燕家父子四人，在棱堡的杀戮战报和顾风一连串非人战绩的冲击下，终于彻底看清了自己的位置；
在这位如同魔神般的皇帝面前，唯有绝对的、无条件的、甚至卑微的顺从，才是唯一的生路。
他们讨论的最终结果，不再是疑惑和恐惧，而是烙印在心底的铁律；紧跟皇帝，做最忠诚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