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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扫过站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大部分是西装革履的商人和衣着考究的女士，偶尔有几个穿着工装的工人匆匆走过。在角落里，他注意到几个华人面孔——可能是洗衣工或者餐馆帮厨，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白人的视线，像影子一样安静地移动。
"我从来没坐过这么远的火车。"陆曼云小声说。
李长安捏了捏她的手："就当是一次冒险。到了纽约，我会带你去中央公园，还有华尔街那些高楼大厦。"
他们穿过拥挤的站台，找到了B12包厢。这是一间约六平方米的小房间，两张可折叠的床铺，一个小洗手池，还有一扇能俯瞰风景的大窗户。虽然称不上豪华，但已经比普通车厢的三等座位舒适多了。
"我去放行李，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李长安将箱子塞进床底，又检查了一遍藏在西装内袋里的手枪——那是一把柯尔特M1911，这是临行前特意准备的，这次可就是他们2个人先回去，不像上次有孔西的保镖。
正当他准备关上门时，隔壁包厢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正在指挥几个搬运工安置行李，他穿着剪裁考究的灰色三件套，金发梳得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自信。
"小心那个箱子，里面有易碎品。"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约翰逊，检查一下我的雪茄盒是否带上了。"
被称为约翰逊的是一个体格健壮的黑人，穿着深色西装，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他点点头："都准备好了，威廉先生。"
李长安多看了两眼。那个叫威廉的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却有着远超年龄的沉稳气质。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边那个保镖——约翰逊腰间明显的枪套轮廓表明他绝非普通随从。
"长安？"陆曼云在包厢里唤他。
李长安收回目光，关上了门。他帮陆曼云整理好床铺，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水果和点心。列车发出一声长鸣，缓缓启动，旧金山的景色开始向后退去。
"我去走廊上透透气。"李长安说，"你要一起吗？"
陆曼云摇摇头："我想先休息一会儿。昨晚收拾行李太晚了。"
李长安独自来到走廊。列车已经驶出城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深红色的地毯上。他点了一支烟，望着窗外掠过的加利福尼亚丘陵。
"介意我加入吗？"
李长安转头，看到隔壁包厢的那位金发男子正朝他走来，手里也拿着一支雪茄。
"当然不介意。"李长安用流利的英语回答，稍微让开一点位置。
"威廉·洛克菲勒。"男子伸出手，"你可以叫我威廉。"
听到这个姓氏，李长安知道这家伙来头很大，不是所有人都能叫洛克菲勒的。
李长安与他握手："李长安。很高兴认识你。"
威廉的眼睛微微睁大："你应该是个白人吧，而且你的英语很地道，几乎没有口音，怎么是中文名字？"
"我有一半华裔血统，而且从小成长在唐人街。"李长安简单解释道，没有过多解释，但还是试探性地问："洛克菲勒...是那个洛克菲勒家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