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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玄水殿血祭，先帝虚影现
腥臭的风声擦着耳边掠过，陈凡脚掌在残破的瓦片上猛一发力，整个身子沿着倾斜的屋顶滑出数米。脚下碎裂的陶片哗啦啦往下掉，砸在尸煞群中激起一片\"嗬嗬\"怪响。他借着这股冲劲纵身跃起，黑袍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正好落在十米外那根断裂的石柱顶端。
\"妈的，没完没了了。\"陈凡蹲在石柱上喘着粗气，低头看了眼脚边密密麻麻的尸煞。青灰色的人形潮水正从四面八方向玄水殿涌来，踩碎了满地枯枝败叶。最前面那几个高大的尸煞首领已经撞碎了守墓屋的木门，正仰着脖子朝屋顶上看，腐烂的眼眶里闪烁着幽红光点。
血月的光芒透过云层洒下来，把玄水殿废墟照得如同鬼域。陈凡眯起眼睛望向那座坍塌大半的主殿，裂缝里透出的红光比刚才更加刺眼，像是某种巨兽睁开了眼睛。丹田处的龙脉又开始躁动，温暖的感觉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左臂的伤口已经完全止血，只剩下淡淡的痒意。
\"只能往里闯了。\"陈凡深吸一口气，从石柱上跃下。落地时脚尖在残垣断壁间连点数下，借着反弹力飘向玄水殿方向。地面上的尸煞闻到活人气味，嘶吼着围拢过来。他反手一刀劈出，金色刀芒带起一串火星，将最前面那只尸煞的脑袋削飞出去。
腥臭的黑血喷了陈凡一脸，他抹都没抹一把，借着尸煞群混乱的空档冲进了玄水殿废墟。巨大的石柱倒塌在地上，碎裂的神像缺头断臂，月光透过屋顶破洞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道半米宽的裂缝就在主殿中央，暗红色的光芒从下面透出，把周围的碎石都染上了诡异的血色。
陈凡走到裂缝边缘蹲下，一股阴冷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他伸手摸了摸裂缝边缘的石壁，指尖触到几道新鲜的刮痕。这不是自然形成的裂缝，边缘还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像是最近才被人打开的。
\"下面到底有什么？\"陈凡皱起眉头。系统突然在脑海里发出提示：\"检测到强烈龙脉气息，是否探索？\"
算你还有点用。陈凡撇撇嘴，回头望了眼殿外。尸煞群已经涌到了殿门口，高大的尸煞首领正伸手推开堵路的石柱，发出沉闷的轰隆声。没时间犹豫了，他深吸一口气，翻身跳进了裂缝。
下落了大约七八米，双脚才踩到实地上。脚踝传来轻微的震动，陈凡稳住身形，抬头看向四周。这是条人工开凿的通道，墙壁上长满了发出微弱青光的苔藓，空气潮湿而凝滞，带着一股陈腐的气味。每隔几步，墙上就刻着一些扭曲的符文，那些线条似龙非龙，隐隐流淌着血色光芒。
\"这些符文好像在哪里见过。\"陈凡放慢脚步，仔细观察墙壁上的图案。忽然想起初次激活龙脉时，脑海里闪过的那些古老画面。这些符文和记忆中的龙脉图案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加繁复无序。
越往深处走，空气越是阴冷。丹田处的龙脉跳动得越来越厉害，像是在回应着什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厚重的石门，门上雕刻着一条巨大的龙形图案，只是龙首处空荡荡的，像是被人硬生生凿掉了。
石门底下有一道缝隙，暗红色的光芒从里面透出。陈凡凑近一看，发现门缝边缘有新鲜的血迹和布料碎片。最近有人来过这里，而且很可能不止一个。他伸手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
\"机关在哪？\"陈凡仔细检查石门四周。指尖在龙形图案的鳞片上一一划过，当碰到第七片鳞片时，那鳞片突然往下陷了进去。
\"咔嚓。\"低沉的机括声响起，石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陈凡立刻后退两步，握紧刀柄警惕地盯着门后的黑暗。红光从门缝中渗出，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光影，伴随着某种液体流动的声音。
石门完全打开后，陈凡倒吸一口凉气。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密室，空间堪比皇宫大殿。墙壁上布满了规则排列的凹槽，血月的光芒通过某种特殊的折射方式照亮了整个密室。地面上刻画着复杂的阵法，暗红色的液体在沟槽中缓缓流动，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密室中央那座三米高的祭坛。祭坛通体呈血红色，像是用整块红玉雕琢而成，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陈凡眯起眼睛仔细看去，心脏猛地一跳——那些纹路组合在一起，竟然是一幅完整的混元龙脉图案！
\"这这是\"陈凡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喃喃自语，\"完整的混元龙脉和我体内的一模一样！\"他伸出手，颤抖着触摸祭坛表面。那些纹路栩栩如生，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指尖跳动。
就在指尖触碰到祭坛的瞬间，整个密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祭坛上的龙脉图案骤然亮起，红光顺着地面沟槽迅速蔓延，整个阵法活了过来。陈凡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祭坛传来，丹田处的龙脉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
\"不好！\"陈凡猛地后退，想要挣脱吸力。但已经晚了，祭坛后方的石壁轰然移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只散发着浓烈尸臭味的手突然从洞口伸出，抓住了祭坛边缘。紧接着，一具青灰色的尸体缓缓爬了出来。
那尸体身着残破的帝陵侍卫甲胄，皮肤紧绷在突出的骨头上，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它手中拖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巨剑，剑身布满了暗红色的符咒，随着血月的光芒忽明忽暗。
\"嘶吼——\"血尸发出一声非男非女的尖锐嘶吼，充满了怨毒和杀意。它转动僵硬的脖颈，目光锁定在陈凡身上，迈开脚步走下祭坛。
陈凡瞳孔骤缩，握紧刀柄的手心渗出冷汗。这具血尸给他的感觉远远强于之前遇到的任何尸煞，尤其是那柄青铜巨剑上散发的气息，让他丹田处的龙脉都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反应。
血尸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地面上的阵法纹路就亮起一点红光。陈凡不敢大意，脚下一点，身形向后飘出数米，拉开距离。血尸见状，突然加速冲来，青铜巨剑带着破风之声横扫而来。
陈凡猛地矮身躲过，剑锋擦着他的头皮划过，将身后的石柱拦腰斩断。碎石飞溅中，陈凡借力向后翻滚，拉开距离的同时反手一刀劈出。金色刀芒斩在血尸背上，却只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连道白痕都没留下。
\"好硬的皮！\"陈凡暗自心惊。这血尸的防御强度远超他的想象，看来寻常攻击根本无效。血尸被砍中后似乎被激怒，转过身来挥舞巨剑猛劈。陈凡脚踏九宫步，在狭小的空间内灵活闪避，寻找攻击机会。
血尸的攻击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地面被划出深深的沟槽。陈凡渐渐发现了规律，这血尸虽然力量巨大，但动作相对僵硬，而且每次攻击后都有短暂的停顿。他抓住一个空档，身形一闪来到血尸侧面，刀刃刺向它的关节处。
\"叮！\"刀刃再次被弹开，血尸的关节处竟然和钢铁一样坚硬。陈凡暗道不好，想要撤退已经来不及了。血尸反手一剑横扫，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直逼他面门。
仓促间，陈凡只能举起长刀格挡。\"铛！\"两柄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陈凡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虎口瞬间被震裂，长刀险些脱手飞出。他整个人被震得向后飞出，重重撞在墙壁上，喷出一口鲜血。
\"妈的，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怪物？\"陈凡擦掉嘴角的血迹，艰难地站起身。左臂的旧伤似乎被震开，传来阵阵剧痛。血尸一步步走来，青铜巨剑上的红光越来越亮，地面阵法的光芒也随之增强，形成一个巨大的血色光罩，将整个密室笼罩在内。
陈凡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体内的内力运转变得滞涩起来。\"这是困杀阵！\"他心中咯噔一下，终于明白血尸的目的。这血尸不仅自身战力惊人，还能引动阵法压制对手，简直就是完美的守卫。
血尸站在阵法中央，青铜巨剑缓缓举起。剑身吸收着阵法的力量，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红光。陈凡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刀柄，将体内仅存的内力全部灌注其中。丹田处的龙脉感应到主人的危机，开始剧烈跳动，金色的光芒顺着血管流向四肢百骸。
\"今天就看看，是你的邪门阵法厉害，还是我的龙脉更强！\"陈凡怒吼一声，主动冲向血尸。就在这时，血尸的巨剑也劈了下来，血色光柱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直逼陈凡面门。
金色刀芒与血色光柱在密室中央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两股力量相互撕扯、挤压，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陈凡感到手臂传来阵阵剧痛，骨骼仿佛都要碎裂，但他咬紧牙关，不肯退让半步。
突然，两股力量碰撞的中心点发出一阵刺目的光芒，能量漩涡瞬间扩大。陈凡感到体内的龙脉不受控制地爆发，金色光芒挣脱他的控制，化作一条金龙虚影冲向血尸。血尸似乎察觉到危险，想要后退，却被阵法牢牢困住。
金龙虚影撞上血尸的瞬间，青铜巨剑上的符咒突然亮起，与血尸身上的气息产生共鸣。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血尸的身体竟然开始风化，化作无数血色光点融入青铜巨剑之中。剑身散发出更加耀眼的红光，隐隐有龙啸之声传出。
\"这是怎么回事？\"陈凡愣住了。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就在这时，青铜巨剑猛地一颤，剑身上的红光骤然收敛，紧接着轰然爆裂，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
一片碎片朝陈凡飞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碎片入手温热，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他的掌心。紧接着，祭坛上的龙脉图案突然亮起，一点金色从图案中心浮现，迅速扩大为一个半米长的龙影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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