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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当枪使，很爽是吧？！”萧寒每问一句，小磊的头就低一分，拳头攥得死紧。
女人痛苦地闭上眼，低声叹息，又是一阵剧咳。
“说吧。”陆时衍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压力，“你的目的。或者说，谁指使你？”
小磊猛地抬头，眼睛布满血丝，混杂着恐惧和绝望，突然尖叫：“没有谁！都是我自愿的！”
“我娘病了，需要药！基地根本就不管！她快撑不住了！”
“蝎子的人不给我们好东西，其他人只会抢！”
原来如此。苏晚心头微沉，这么小的孩子，竟被逼到如此地步。
陆时衍面无表情：“街角那场戏，也是你安排的？”
小磊咬牙点头，声音哽咽：“我想让你们……更同情我……怕你们走了，没人管我们。”
苏晚问：“为什么选萧寒？”
小磊飞快地瞥了陆时衍一眼，带着明显的后怕，然后转向萧寒：“你们来基地那天我看到了潘勇招揽你们，便知道你们肯定很厉害，我……我本来想控制那位大哥哥的。可他……他太强了，我看不透他，像一团迷雾！我稍微动点念头，就可能立即被他碾死！到时候我和我娘都得完蛋！”
“所以……只能选你了……”
萧寒：“……”
合着老子是软柿子，好捏是吧？！他气得额角青筋暴跳，恨不得把这小兔崽子吊起来打！“你到底是什么能力？！”
小磊低下头，声音细微：“我不知道……我的眼睛……能让别人听我的话，做我想让他们做的事。”
他偷偷看萧寒：“就像广场上，我看着你，心里想‘帮帮我’，你就……冲上去了。”
萧寒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就这么简单？他堂堂异能者，被个小屁孩用眼神给“安排”了？！
苏晚则是心头一动。精神系？还是某种未知的操控能力？这能力若是用好了……简直是神技！
好羡慕啊，有异能的人……
陆时衍的目光从小磊稚嫩却故作坚定的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他那双此刻充满不安的眼睛上。
精神暗示？意志干涉？这小鬼的能力，效果惊人！
竟能让萧寒这头猛虎在无知无觉中被牵着鼻子走！若是加以培养……
“你他妈对我用了几次？！”萧寒额角青筋暴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恨不得当场捏死这小崽子。
小磊吓得一哆嗦，掰着指头数：“广场一次，巷口一次，还有……刚才你们进来，我想让你们……别那么凶……”
萧寒：“……”操！他感觉自己像个傻逼！世界观碎了一地！
陆时衍眼皮微抬，扫了小磊一眼，随即转向萧寒，眼神平静，却让萧寒脊背发凉。
“你看老子干什么！”萧寒瞬间炸毛，“这小王八蛋太阴了，防不胜防！”
苏晚强忍着笑，肩膀微微耸动。萧寒这笨蛋，又被影响了。
她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温和地对小磊说：“小磊，你的这个能力，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小磊摇头，声音发颤：“没了。我娘只知道我能让别人对我们好点，少欺负我们。”
“那你娘的病……”苏晚看向墙边那个咳得快要散架的女人，心头一沉。
小磊眼圈瞬间红了，带着哭腔：“医生说要很多珍贵的药，基地换不到！我们没贡献点……”
苏晚暗叹。这孩子的能力再奇特，终究是个孩子，救母心切，只能铤而走险。
她追问：“你影响别人时，对方会察觉吗？事后能想起来？”
小磊和苏晚的视线齐刷刷投向萧寒，陆时衍也看了过来。
萧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广场上，他确实是看到小磊那一眼，就热血上头冲了上去，事后还当自己正义感爆棚！巷口那次，也是同情心泛滥！
“……没，没什么特别感觉。”萧寒憋屈承认，“脑子里突然冒个念头，觉得必须那么做，特别强烈！”
“啧，”苏晚咂舌，“无声无息，防不胜防啊。小磊，你全名叫什么？”
小磊怯生生答：“莫磊。”
莫磊？苏晚蹙眉，这名字在书里毫无印象。看来剧情已经彻底暴走了。
陆时衍视线转向那女人：“什么病？”
女人抬头，泪眼模糊，声音沙哑：“辐射病……晚期……”
辐射病！
两个字如巨石砸下，苏晚和萧寒呼吸一滞！末世绝症，晚期更是等死！
“基地有治疗点吗？”苏晚急问。
女人惨笑摇头：“有，但那是给‘大人物’的，我们……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她泣不成声，抖如筛糠。
这莫磊，心思确实深，但动机，却让人无法苛责。
“你们想要什么？”陆时衍发问，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莫磊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扑通”一声重重跪下，对着陆时衍和苏晚，额头磕地！
“求求哥哥姐姐，救救我娘！”
“只要能救我娘，我莫磊这条命，就是你们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陆时衍的目光在小磊和他母亲之间逡巡，帐篷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女人压抑的喘息和小磊细微的抽泣。
“你的病，你自己清楚。”陆时衍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直接对上了那个女人，“辐射病晚期，就算能找到那些所谓的‘大人物’的治疗点，也回天乏术。”
女人泪如雨下，脸上却露出一丝解脱。她猛地抓住苏晚的手，指甲深陷：“我知道……我活不了……求你们，带走小磊，给他条活路……他还小……”
莫磊跪在地上，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泪眼模糊地看着陆时衍，嘴唇哆嗦。
“跟着我们，不是混饭吃。”陆时衍俯视莫磊，如同审视一件物品，“你的命，以后是我的。你的能力，也只能为我所用。做得到吗？”
小磊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被强烈的求生欲所取代。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砸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做得到！只要能让我娘……只要能让我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做！”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娘她……”小磊哽咽着，看向自己的母亲，满眼的不舍与痛苦。
女人虚弱地笑了笑，努力伸出手，想要摸摸儿子的头：“小磊，娘没事……娘能看到你好好活着，就满足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苏晚心中一紧，连忙探了探她的脉搏，已经微弱到了极点，几乎感觉不到。
“陆时衍……”苏晚看向陆时衍，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和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