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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不等谁靠近
她关掉手机,起身关窗,把最后一点风挡在外头。
她坐回椅子,点了一盏小灯,开始翻她那本“非画”的相册。
她翻到最后一页,贴上一张空白纸,在上面写:
【这一页空着,是因为我知道以后还会有我想留下的东西。
不是别人,是我!】
她把笔放下,靠着椅背闭上眼。
屋里安静得只剩呼吸。
她终于在自己的生活里,留了一道门,门上没有名字,没有欢迎,没有告别。
但她知道,那是她第一次,真正为自己开的门。
深夜的风又起了。
不是那种猛烈的风,只是微微的,裹着四月末尾还残留在港北的小寒意,一点点吹进窗缝,在房间里轻轻旋转,最后落在画纸的边角。
徐盛听醒得很早,但没有立刻起身。
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听着风声打在木窗上的频率,忽而觉得这声音和很久以前某个夜晚一样,那晚她坐在港城的出租屋里,刚画完一张画,还没签名,屋里没开灯,她就在那样的黑暗中,听风、听远处车声、听楼下邻居踩上楼梯的脚步,一声一声,如今都还能想起。
那时候她刚结束和陆聿白的一段沉默。
不是争吵,不是分手,也不是所谓的“说清楚”,只是他们谁也没有再说话,然后两个人就都没有再出现。
而现在,她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这个名字。
不是刻意避开,而是她终于意识到,一个名字若不再承载期待,它就会慢慢变轻,最后像一片干枯的叶子,飘下来,落在地上,不响,也不疼。
她起床洗漱,泡了热茶,穿了件藏蓝色的开衫,在阳光刚刚照进来的时候坐回画桌前。
窗台上的植物长出了新叶,藤蔓绕着窗沿慢慢攀上来,像是生活里某些微小却顽强的部分,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倔强地长大了。
她拉开抽屉,取出几天前没画完的那张画。
画面是一张桌子,一只靠椅,阳光从窗帘缝隙间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地板上,光线被风吹得一抖一抖的,像是不稳定的情绪正试图穿过一个人的生活。
她继续往下描线条,手腕轻得几乎没有发力。
她现在落笔已经和几年前完全不同,她不再“用力”地画情绪,而是学会了“接住”它。
她在画的角落写了一句:
【我没有故意留位子,是我终于知道,我可以一个人吃饭、看书、睡觉、画画,不等你也可以很完整!】
画完,她把纸放在架子上晾干,没贴,也没收。
她打算把这一组生活画留在驻地,不带走。
她想让这些画真正成为“她在这里生活过”的证据,而不是某种“她画过谁”的陈述。
中午她去了一趟镇上的集市,买了几张粗麻纸和一只旧相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束干玫瑰,是花商送的。
她把那束花放在阳台角落,没有插瓶,只是铺在桌上,像让它自然风干。
她喜欢这种“枯而不落”的状态。
就像她此刻的生活,表面上不热烈了,也不多情了,但其实每一处都还藏着温度。
晚上她照旧坐在床边写字,风吹动窗帘,窗外一盏路灯打在藤蔓上,影子落在墙壁上,她盯着那道影子,忽然写下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