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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一直在画的人
林西倒了杯水坐在她对面，揉着眼睛问。
“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不像以前那个你了？”
“你觉得我像谁了？”
“像你一直在画的人！”
徐盛听偏头看她。
“你画的人永远坐得笔直，说话轻，情绪少，眼神像在看远处……我总觉得，你过去画的那个人，是你想变成的样子！”
“现在呢？”
“现在你已经是了！”
她没说话，只是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
林西继续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以后还能爱谁吗？”
“我不想爱谁！”
“你这句话以前说的时候我会信，但现在你不是不想爱，是你怕自己再失去自己！”
“是！”她没否认。
“那你就不怕有一天错过了？”
“我已经错过很多了！”
“可你现在不一样了！”
徐盛听看着她。
“你是不是想说，我现在其实有能力抓住？”
“你有能力，也有资格！”
她没回答，站起身把水杯放进洗碗池。
“你最近跟陆聿白，还有……砚之，有联系吗？”林西问。
“都有！”
“那他们现在的状态是什么？”
“都在等！”
“你让他们等？”
“我只是没有给答案！”
“他们会一直等下去吗？”
“我不知道！”她说。
“我也不希望他们等！”
林西叹了一口气。
“你总是把话说得像是你不残忍，但其实你从来不给希望！”
“我不给希望，是因为我知道希望是什么样子！”
“那你现在不给，是不是因为你其实自己也还没想明白！”
“我明白了！”她抬头。
“我只是还没有勇气说出口！”
“说哪一句？”
“说：我愿意让你靠近！”
林西没再说话。
午后，阳光从灰色的云层间探出来，屋内的光线忽然明亮了一些。
徐盛听重新坐回画桌，翻出一张未完成的画稿，那是一幅只画了一半的走廊图景，背景是她熟悉的那栋旧楼的楼道，扶手斑驳，灯光昏暗，墙面漆裂，但画的线条极细极稳。
她想了想，在角落添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只画了一半的肩膀，靠着楼道的转角处。
她没刻意画成谁的样子，也没有赋予那个人物具体的动作，只是让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又像只是偶然路过。
画完后，她在画纸背面写了一行字：
【你不靠近，我也不退。
但你不走，我就知道你还在！】
这句话她写得很慢，像是刻意要让字迹落稳，才肯放下。
她把画夹进纸夹，贴上日期标签，然后拉开抽屉，将它摆在最上层。
手机忽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电话，那头是个女声，礼貌温和。
“您好，请问是徐老师吗？”
“我是！”
“这边是c市文化艺术馆，三月份有一场静态装置与主题绘画结合的联合展，策展人推荐了您作为邀请对象，想请问您是否有意愿参与？”
“什么时候开始筹备？”
“三月初落地，展期持续一个月，您可以自由选择参展作品或现场创作！”
“我考虑一下！”
“好的，我们稍后会将详细合作函件发至您的邮箱，期待您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