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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同一个节奏里呼吸
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时，他们正走到街口。
夜风卷过整条街，吹起沿路挂着的年末装饰，几只红色纸灯轻轻晃着，在光影交错中泛出一层朦胧的暖意。
徐盛听和陆聿白并肩走着，没有说话，脚步却不约而同地放缓了。
他们之间没有那种迫切的“我们是不是要复合”，也没有“你还爱我吗”的尴尬对话，就只是像两位在过去里走散太久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靠近的频率，然后静静地走一段。
这一段，不为了验证彼此是不是“对的人”，也不是为了证明谁等得更久，而是为了确认：我们是不是终于可以在同一个节奏里呼吸。
陆聿白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时不时侧头看她一眼，那种目光不再是几年前那种“我需要你给我回应”的紧迫感，而是一种确认她真的在他身边、真的没有拒绝的柔和。
走到红绿灯口时，信号灯刚转绿，他抬脚欲迈步，发现她停住了。
他也停下，侧头看她。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不像我们以前的样子？”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
“像！”
他笑着回答。
“以前我们只要一停下，就会吵！”
“是你总是喜欢说教！”
“那你呢？”
“我总是想证明你说的不对！”
“我们两个……那时候不太会相处！”
“那时候我们都太忙着证明自己重要了！”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谁都不肯退一步！”
“我那时候怕我退了，你就不回头！”
“我那时候怕我一回头，你就走了！”
两人都没笑，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像是在替那段已过去的青涩，轻轻地叹了一声。
信号灯重新跳成红色，人群走完，两人还站在原地。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大学时第一次合作做展板的事？”她忽然问。
“记得！”他点头。
“你非要用灰蓝色底图，我说那颜色太压情绪，你气得跟我冷战了三天！”
“最后还不是你自己偷偷把蓝调回来！”
“我怕你太委屈，又嘴硬不说！”
“你那时候也算会哄人！”
“后来我就不会了！”
“后来你太忙了！”
他看着她。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忙得不顾你，是因为我不够在意？”
“是！”
“那你现在还这么觉得吗？”
她垂眼想了几秒。
“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我也忙过！”
他没说话，只是走近了一点。
“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他问，语气极轻，像怕一开口就打破了他们小心维持的平衡。
她没有马上回答。
只是看着他，像是认真地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最后才慢慢道。
“你想要的‘机会’，具体是什么？”
“我不需要你回到从前！”
“那你要我做什么？”
“你只要允许我参与你的生活就好！”他看着她，声音平稳。
“我不干涉，不夺权，不要求回应。
你画画，我在你旁边；你沉默，我等你说话；你不想有人，就说，我退！”
“那你不怕又变成可有可无的人？”
“只要不是你刻意拒绝，我都不怕！”
“你这样挺不理智的！”
“是！”他笑了。
“但这是我最清醒的一次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