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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没有停留
徐盛听不知道砚之有没有从楼上的监控里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那张画最终是否真的挂进展厅。
她只是知道，她来过，看见了，也留了一点点自己的东西，然后，带着没说出口的感情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没有绕路，也没有停留。
但她路过陆聿白的工作室时停了下来。
那栋楼她来过两次，第一次是他们分手那年，他临时请她过去，说想听听她对他一个新项目的看法。
那一次，她穿着不合身的长裙，坐在他窗边喝了两口咖啡后就走了。
他送她到电梯口时问她。
“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再在意我了？”
她当时没有回答。
第二次是最近，那一次他站在门口，什么都没说，只是替她挡了一阵风。
这一次，她没有进去，只是站在楼下抬头望了一眼，窗户关着，室内的灯没亮，不知道他在不在。
她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和他的对话框，发了一条消息：
【你工作忙吗？】
几秒钟后，对面回了：
【刚刚到家，准备洗澡。
怎么了？】
她打字：【我今天去看了砚之的展！】
他回：【你进去了吗？】
【没有，我在门口看了一眼！】
他回了一个“嗯”，紧接着又发：
【你今天有点累吗？】
她回：【还行。
只是觉得心软这种东西，是会慢慢渗出来的！】
他过了几秒回了一句：
【那你让它渗着，别堵！】
她笑了一下，收起手机。
她没有刻意去想这些天她和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也不再分析谁更适合、谁更懂她。
她只知道，她现在不再抗拒心软这件事了。
不再把任何情绪都藏进笔触里，也不再用“冷静”来掩盖“在意”。
这一天，她终于说出了“我想见”，也终于学会了“我来看你，但不进去”。
她没有走得特别远，也没有停在原地。
她就在那个适当的距离上，不靠得太近，也不再远得像个影子。
夜里，她回到家，林西刚好回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
林西看她神情不动，忍不住问。
“去了？”
“嗯！”
“看见了？”
“看见了！”
“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的都在画里了！”
林西点点头，没再问。
她回到房间，把画包放下，从里面拿出那张“椅子”的画。
她翻过背后，看着那句“我没有坐下，是因为我看见你还站着！”
然后她轻轻加了一行字：
【如果你愿意坐一会儿，我也不走！】
她把画合上，收回画册。
这次她不想再一个人写结尾了。
她希望，有人能坐下来。
听她把话慢慢说完。
哪怕很久，哪怕只是听着，也好。
她不急，真的不急了。
她只希望，这一次。
谁也别走了。
第二天的天气比预报里说的冷了几度。
徐盛听起床的时候，窗外正飘着细细的雨丝，灰蒙蒙的天让整个房间都显得暗了一圈。
她没有立刻拉开窗帘，而是站在窗边，手指轻轻拂过玻璃上的水汽，指尖冰凉。
她想了想，转身去了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