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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再走了
他那时候笑得特别轻，说。
“我只黏你！”
可后来他真走了。
她也真的没再等。
而现在，他不再走了。
只要她还没说“不要了”，他就不打算放下。
他知道她说过无数次“我不等人”，可这一次，他愿意反过来等她。
不是等她答应，而是等她开口。
哪怕只是一句。
“今天的风不冷！”
他也愿意当成信号。
这时候，徐盛听坐在窗边，把那封写了一半的信重新拿出来，看了眼时间。
是晚上九点整。
她翻出画册，抽出那张剪影画，背后写了新的一行字：
【我走了太多次，也许可以回一次！】
然后她给砚之发了一条消息。
【如果那幅画是光，那我可以看一眼吗？】
一分钟后，砚之回了。
【我明天带它来你楼下！】
她盯着屏幕，忽然有些笑意。
风吹进窗，纸页翻了一角。
她伸手压住。
她终于，愿意松一点手了。
不为了谁，也不是心软。
只是她看见了那束光。
不是别人画的，是她自己，终于照到自己身上的那一束。
第二天一早，徐盛听便醒了，天还没亮，窗外灰蒙蒙的一片，风很轻，带着点潮意。
她坐在床边穿衣服时看了一眼手机，丁砚之没有再发消息，只有昨晚她最后那条“可以看一眼吗”，孤零零地躺在聊天界面。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们之间的交流本就不多，一个眼神、一句话，甚至一个迟疑的顿号都足够理解很多。
那种“不说破”的默契，早已刻在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里。
她洗漱完，把画室打扫了一遍，桌子收拾干净，画架也挪了一点位置，把最靠窗的位置空出来。
她不是在等谁，只是突然想让阳光照得更多一点。
快八点时，林西迷迷糊糊地起床，看她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喝水，有些惊讶地问。
“你今天有事？”
“等个快递！”
林西一边洗脸一边喊。
“你居然会主动等人？”
“偶尔也得试试看！”她语气轻松，像是在说天气。
“是砚之？”
“嗯！”
林西没再问什么，只在厨房给她泡了杯热茶，放在她手边。
“你今天状态看起来……挺松的！”
“是因为心里没有计划了！”她说。
“我这些年活得太像一张施工图，哪一步都画好了路线，走着走着连自己都觉得没意思！”
“那现在？”
“现在想走哪儿走哪儿！”
“那你有想过……他来了你会说什么吗？”
“没想！”她看着杯子里的水汽。
“我怕想多了，说的时候就不是原话了！”
林西靠在沙发一侧看她，没说话。
八点三十七分，她手机亮了一下，是丁砚之发来的。
【我在楼下了，慢点没事！】
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披肩围好，走到门口换鞋。
林西抱着水杯在她身后说。
“需要我出去避一会儿吗？”
她回头笑了一下。
“不用，你在就好！”
电梯下行时，她靠着电梯壁，手里拎着昨晚收好的那本画册，没封袋，就这么l着封面，她知道，他看到第一眼就会明白这是哪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