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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她自己是光
“不是！”陆聿白低声说。
“我是怕她真的来了，却没看到任何她的东西！”
“你这次，真没想她回来？”
“我想！”他笑了一下。
“但我不再赌了！”
“你变了！”
“是她教的！”
陈桉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肩膀。
那一晚，陆聿白一个人在展馆里守到凌晨，最后才慢慢地把灯关上。
他不是不希望她来，他只是终于明白，她就算不来，也不代表她不记得了。
而另一边的丁砚之，此刻正坐在自己的画室，面对着新展开的纸张，一页一页翻着他近期的速写。
自从出院后，他再没有画过她的脸。
他画了很多人，街头、餐馆、画廊，甚至是陌生人等公交时的站姿。
可没有一个，能让他提起熟悉的感情。
直到那天傍晚，他在街角遇见一个女孩，穿着藏蓝色外套，站在便利店前选饮料。
他本来只是随手一瞥，可那一瞬间，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她转过头，不是她。
可那个抬眼的动作，像极了徐盛听。
他回到画室那晚，画了一张没有脸的女人剪影，只画到脖子和肩膀的位置，然后在画角写了一行字。
【我不是画她了，我是在想她留下的影子还在不在我身上！】
他画完那一笔，把画卷起来，不准备展出，也不准备送出。
他知道，她现在也不会收。
可他还在画，是因为他知道，有些喜欢，是画不尽的。
而徐盛听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画册发呆。
她没有翻开最后一页，只是指尖在封面上一遍一遍摩挲。
林西在隔壁放着轻音乐，水壶咕噜咕噜地响着，一切都像个普通的夜晚。
她靠在床头，轻轻闭上眼睛，心里在想：
这本画册画完了，可我好像，还有话没说完。
也许不是说给他们听，也许，只是说给那个终于学会不委屈自己的我听。
你已经走了这么远，真的不需要谁带你回去了。
但你愿意，如果有人真想一起走下一段路。
就让他等。
这次，换你决定。
第二天是“断章”展正式开放的日子。 风吹不动她
天气出奇地好，港城冬天难得地晒着太阳，阳光从高楼之间斜斜落下，地面上的水渍也被晒得发白干净。
徐盛听一早醒来，看了眼手机，屏幕亮着，有几条未读的消息，大部分是学生和画廊的日程确认，最上面那条，是陈桉发来的。
【十点开场，你说过话算话！】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儿，没有回，手机也没有锁屏，只静静地放在她手边的床头柜上。
林西推门进来，端着一杯热牛奶，一边把窗帘拉开。
“快十点了，你要是现在不起来，待会儿我一个人走进展馆太尴尬！”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
“我不知道！”林西坐到床边。
“但我猜你最后会去！”
“那你错了！”徐盛听拉起毯子，靠在床头。
“你不去？”
“我没说过我要去，我说的是‘也许’！”
林西看着她的眼睛。
“你画完最后一页了！”
“我画完是我的事！”她轻声说。
“去不去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