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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别再消耗自己
“你说话得这么稳重吗？”林西撇嘴。
“你现在说话就像一杯没糖的茶！”
“那你就加点柠檬进去！”
“我宁愿加酒！”林西嘀咕了一句。
“对了，我今天下午见到陈桉了！”
徐盛听挑眉。
“然后呢？”
“我就问他一句话！”林西笑着说。
“我问他，如果哪天我不追你了，你会不会突然不习惯？”
“他怎么说？”
“他说他已经习惯了有我这个人，但如果哪天你不再出现，他会想！”
徐盛听没笑，沉默了一会儿。
“你听完开心吗？”她问。
“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开心！”林西老实回答。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我其实也在等一个不会靠近我的人！”
徐盛听抬眼看她。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透了？”
“不是通透，是倦了！”林西叹气。
“我发现我不怕他不爱我，我怕我始终都得靠着喜欢他来维持自己的一点热情！”
“那你会放弃他吗？”
“不会！”林西咬着吸管。
“我只是不会再用全部的力气去靠近他了！”
“听起来像我！”徐盛听低头笑了一下。
“我以前都觉得你太狠了，现在才懂你是太疼了！”林西说。
“你现在怎么处理你和他们两个的想法？”
“想就想！”她答得很直接。
“我又不欠谁解释我为什么会想念！”
“陆聿白还联系你吗？”
“没有！”她摇头。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交集！”
“他不会就这样放弃吧？”林西惊讶。
“他没放弃！”徐盛听看了她一眼。
“他只是学会了把爱放在距离之外！”
“那砚之呢？”
“他还在发邮件！”
“你回了吗？”
“没回！”徐盛听说。
“我已经告诉过他，我不会再回应！”
林西咬着唇，小声问。
“你是不是也想，有一天他们都不再等你了？”
“我想他们都好！”徐盛听低声说。
“但我不想他们为了等我，耗尽自己！”
“你是不是把谁都劝得走了？”
“我只是不想再留下来的人，都是因为没退路！”
林西一时间说不出话。
她忽然明白了，徐盛听不是不需要人爱，是她太清楚，自己给不起谁一个“完整”的她了。
那种完整，早在过去某些夜晚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八月末，巴黎开始下雨。
徐盛听这段时间作画的主题逐渐从城市转向了“空间”，她开始画房间、窗户、楼道、电梯间……这些人们总在经过却不会停留太久的地方。
她画的线条越来越极简，却越来越沉。
lucie偶尔来看她的画，有点疑惑。
“你这次的作品，怎么看上去像‘空房间的回音’？”
徐盛听笑了一下。
“我就是想画一种静得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空间！”
“你是不是最近又梦到谁了？”lucie问她。
她点头。
“梦到我离开港城的那天，他站在街口，我坐在车里，我们谁都没说话！”
“那你醒来的时候难过吗？”
“没有！”她摇头。
“我只是想，那是他和我之间最后的距离了！”
那天晚上，她给林西发了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