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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的鬼魂开心地转了个圈,粉光溅了吴悦一脸。
顾尘趁机掏出笔记本,快速画着什么:“大叔,活石的位置能指给我看吗?我们需要在隧道里布个临时阵,防着主祭时的震动。”
老头飘到隧道口,抬起半透明的手,指尖点在岩壁上的某个凹痕:“这里,往下三尺。”
顾尘的笔在本子上疾走,吴悦凑过去看,见他画了个复杂的符阵,旁边标着“活石定位”“灵体引动”。
“这些鬼魂的怨气早散了,剩下的都是执念。”他低声说,“执念越重,引动灵脉的力量越强。”
等他们穿过隧道时,岩壁上已经多了十几道淡金色的符印,是顾尘用自己的血画的。
吴悦摸了摸其中一道,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他的血里混了朱砂和艾草灰,是驱邪师的秘方。
光明之地的石屋门是虚掩的,门缝里漏出暖黄的光。
吴悦推开门,首先闻到的是艾草的苦香——老周昨天肯定来过,他总说“安全屋没艾草,邪祟闻着像甜糕”。
顾尘径直走向墙角的木箱,掀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镇灵谱》残卷、几瓶淬毒药剂,还有她上次说刀刃崩了口的匕首。
“先处理伤口。”吴悦扯住他袖子。
他这才想起自己右手还在渗血,腕间的伤口已经结了黑痂,是审判者的黑沙腐蚀的。
她翻出药箱,酒精棉刚碰到伤口,他就皱了下眉。
“疼?”她故意问。
“你上次被邪刀划的时候,疼得咬我袖子。”他反将一军。
吴悦的耳尖立刻红了。
那是在废弃工厂,她为了救他挡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疼得她直接咬住他的风衣袖口,结果第二天发现他袖子上留了个牙印,洗都洗不掉。
“笑什么。”她拍了下他手背,却也跟着笑了,“别动,我要涂云南白药了。”
顾尘没动,盯着她垂落的发梢。
她耳后有颗小痣,他以前没注意过。
药粉的凉意混着她身上的薄荷味,让他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她穿着警服冲进他的侦探社,说“顾先生,能帮我查桩邪门案子吗”,那时她的发梢也是这样扫过他手背。
“好了。”她绑好纱布,“接下来做什么?”
“你磨匕首,我抄符阵。”他指了指桌上的青铜笔和朱砂,“主祭需要七重血引,我们得在他们凑齐第七重前,找到邪器的核心。”
吴悦抽出靴筒里的匕首,刀身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
她记得这把刀是师父送的,刀柄刻着“破邪”二字,三年前师父在抓鬼时被邪祟反噬,最后一句话是“刀在,人在”。
她摸出随身携带的油石,开始打磨刀刃,沙沙的声音里,她听见顾尘的笔尖在纸上划过的轻响,像春夜的雨。
“顾尘。”她突然说。
“嗯?”
“如果……”她的油石顿了顿,“如果最后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笔停住了。
他转过脸,镜片后的眼睛映着烛光,比平时更亮。
“同生。”他说,“你绣的字,我记得。”
吴悦的手指在刀背上按出个月牙印。
她想起风衣内侧的“同生”,线脚歪歪扭扭的,是她熬夜绣的,当时他在旁边翻资料,头都没抬,只说了句“丑死了”,却每天都穿着这件风衣。
“我磨完了。”她把匕首插回靴筒,刀身闪着冷光,“你呢?”
顾尘举起抄好的符阵,纸上的朱砂红得像血:“《镇灵谱》里的困灵阵,加上鬼魂们的执念,应该能拖住邪器三分钟。”他看了眼怀表,“现在是凌晨两点,主祭最可能在子时三刻开始,还有四个小时。”
话音刚落,石屋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暖黄的光被扯成细长的线。
顾尘的怀表“咔”地停了,表盘上的淡金光晕瞬间熄灭。
吴悦的匕首自动跳出半寸,刀鸣像极了警笛。
地底传来的震颤比之前更沉,石屋的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顾尘抓起符阵塞进怀里,吴悦已经站到他身侧,两人的影子在摇晃的烛光里叠成一片。
“来了。”顾尘说。
吴悦摸了摸风衣内侧的“同生”,绣线还带着体温。
她抽出匕首,刀尖指向石屋门口,那里的空气正泛起涟漪,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地底挤上来。
“同生。”她轻声说。
顾尘握住她的手,掌心的黑沙不知何时不见了,只余一道淡红的印子。
烛光最后一次摇晃时,他听见她的心跳,和自己的,重合得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