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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雾隐谜踪: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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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过窗棂,在祁砚山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睁开眼,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肩膀的伤口隐隐作痛,右半身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刺扎,每一寸皮肤都传来尖锐的痛感。

\"你醒了?\"白芷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祁砚山转过头,看见她坐在一张矮凳上,面前摊开着几本笔记和草药。她眼圈发黑,显然一夜未眠。阳光照在她疲惫的脸上,却掩不住眼中的关切。

\"我这是在哪里?\"祁砚山试图坐起来,一阵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别动!\"白芷按住他,\"你在祁府。你父亲把你背回来的,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祁砚山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臂和右胸缠满了绷带,绷带下透出诡异的银蓝色。\"湖水银化\"

\"正在消退,但很慢。\"白芷拿起一个小碗,里面装着墨绿色的药膏,\"这是我按照父亲笔记配制的药,能减缓银化速度。但你的血液里已经有了山髓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她小心地解开绷带,祁砚山看到自己的皮肤上布满了蛛网般的银蓝色纹路,像是被闪电击中后的痕迹。白芷的手指轻柔地涂抹药膏,凉意暂时压住了那针刺般的疼痛。

\"其他人呢?\"祁砚山问。

白芷的手停顿了一下:\"你父亲没事,只是受了些轻伤。我父亲\"她的声音哽咽了,\"他没能撑到回来。山髓的反噬太剧烈\"

祁砚山握住她的手:\"对不起\"

\"他最后给了我这个。\"白芷从颈间取出一枚铜牌,上面刻着复杂的傩巴族符号,\"说这是他在矿洞深处发现的,指向另一个地方。还说了句奇怪的话——"山门之后,非人非鬼"。\"

祁砚山接过铜牌,突然一阵眩晕袭来。铜牌上的符号在他眼中扭曲变形,幻化成一座雪山的轮廓。他看见自己站在雪山之巅,面前是一道刻满符文的石门,门缝中透出诡异的绿光

\"砚山?砚山!\"白芷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你怎么了?\"

\"我看到了一座雪山,还有门\"祁砚山喘着气,\"铜牌上的符号,我在祖父的日记里见过,他们称之为"山门"。\"

白芷翻开她父亲的笔记,快速查找:\"这里有一段关于"山门"的记录传说傩巴族的发源地有一座神山,山顶有通往"彼岸"的门户。但具体位置\"她摇摇头,\"记载不全。\"

祁砚山想起什么:\"我父亲他知道更多。他在哪?\"

\"去镇公所了。赵德海死后,镇上乱成一团。\"白芷重新包扎好他的伤口,\"你休息吧,我去熬些粥。\"

白芷离开后,祁砚山尝试活动右手。手指能弯曲,但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絮,触觉迟钝。更奇怪的是,当他集中注意力时,竟能\"感觉\"到地板下几米处的岩石构造——就像脑海中浮现出一幅模糊的地层图。

\"山髓的影响\"他喃喃自语。

窗外传来嘈杂声。祁砚山勉强挪到窗边,看见府门外聚集了十几个镇民,领头的正是钱掌柜的儿子和郑屠户的侄子。他们挥舞着农具和棍棒,高声叫嚷着什么。

福伯拦在门口,试图安抚众人,但毫无效果。突然一块石头飞进来,砸碎了偏房的窗户。

\"交出祁砚山!\"

\"他被山鬼附身了!\"

\"都是祁家惹来的祸事!\"

祁砚山心头一凛。这些人的父兄正是祭祀的受害者,现在却把矛头指向了他。他刚要转身,突然一阵刺痛从右眼窜到后脑,随即眼前闪过一幅画面:人群后方,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悄悄递给钱家儿子一把手枪。

这画面转瞬即逝,但祁砚山确信不是幻觉。他顾不得疼痛,抓起外袍就往外冲。刚到楼梯口,就听见前院传来\"砰\"的一声枪响和尖叫。

祁砚山跌跌撞撞冲进前院,看见福伯倒在地上,大腿血流如注。钱家儿子手持一把左轮手枪,脸色惨白,似乎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

\"福伯!\"祁砚山跪在老人身边,迅速用腰带扎紧伤口上方止血。

\"少爷快走\"福伯虚弱地说。

人群被枪声震慑,一时安静下来。这时,一个穿深灰色西装、头戴礼帽的中年男子从后方走上前来。他面容儒雅,右手拄着一根乌木手杖,左手腕上隐约露出一个奇怪的胎记。

\"各位乡亲,请冷静。\"男子的声音温和却充满威严,\"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徐先生,\"钱家儿子恭敬地说,\"但镇上接连死人,都是祁家\"

\"迷信。\"被称为徐先生的男子摇摇头,\"我相信祁少爷也是受害者。\"他的目光转向祁砚山,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鄙人徐世璋,刚从省城来,收购了鹰嘴崖矿区的开采权。\"

祁砚山与他对视的瞬间,右半身的银纹突然灼热起来。他几乎能\"看到\"徐世璋周身笼罩着一层诡异的绿光,与心石散发出的能量如出一辙。

\"开采权?\"祁砚山强忍不适,\"矿洞已经坍塌了。\"

\"表面而已。\"徐世璋轻笑,\"深层矿脉完好无损。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转向人群,\"都散了吧,伤者需要医治。\"

说也奇怪,这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镇民,竟乖乖听从徐世璋的指挥,陆续散去。钱家儿子临走前还想说什么,被徐世璋一个眼神制止了。

\"祁少爷,\"徐世璋递上一张名片,\"等你身体好些,希望能谈谈。我对矿洞里的发现很感兴趣。\"

祁砚山没有接:\"没什么好谈的。\"

徐世璋不以为忤,将名片放在院中的石桌上:\"你会改变主意的。毕竟\"他压低声音,\"山髓的影响可不好受,而我有缓解的办法。\"

说完,他拄着手杖悠然离去,仿佛只是来串门的普通客人。但祁砚山注意到,他走过的地方,草叶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白芷端着粥从后院跑来,看到受伤的福伯,惊得差点摔了碗。\"怎么回事?\"

\"钱家儿子开枪了。\"祁砚山简要解释了经过,包括那个神秘的徐世璋。

白芷为福伯简单包扎后,两人把他抬到客房。刚安顿好,祁老爷就匆匆赶回,身后跟着两个镇公所的办事员。

\"我听说家里出事了?\"祁老爷看到福伯的伤,脸色阴沉下来,\"果然开始了\"

\"开始什么?\"祁砚山问。

祁老爷示意办事员们离开,等屋里只剩他们三人,才低声道:\"赵德海虽死,但他的同党还在。现在有人在镇上散布谣言,说你是山鬼化身,要为那些死者负责。\"

\"徐世璋?\"白芷问。

\"不只是他。\"祁老爷摇头,\"傩巴族残党,赵家的亲信,还有\"他犹豫了一下,\"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矿洞坍塌后,有人在山溪里发现了银砂,纯度极高。现在全镇都疯了,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祁砚山想起那个\"预见\"的画面:\"徐世璋在煽动他们。他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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