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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刚过,摇光殿内烛火摇曳,映得四壁青铜浮雕忽明忽暗。殿顶悬垂的九盏青铜灯台,灯芯燃着幽蓝色的火焰,火光映照下,那些浮雕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鳞爪狰狞,似欲破壁而出。
慕容止立于殿中央,手中握着一卷残破的羊皮古卷,指尖轻轻摩挲着卷末的朱砂印记——那是一枚龙睛形状的烙印,触之微烫,似有脉搏跳动。
“九曜天机,果然在此……”他低声喃喃,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
忽然,殿内烛火齐齐一颤,最中央的青铜灯台“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细纹,灯芯上的幽蓝火焰骤然暴涨,化作一条黑火凝成的独眼龙形,龙睛赤红如血,直直盯向慕容止!
“不好!”慕容止瞳孔骤缩,身形急退,然而那黑火烛龙已咆哮一声,猛然扑向他的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自殿外破空而来,如流星坠地,直刺烛龙独眼!
“铛——!”
银光与黑火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烛龙身形一滞,黑火四散,化作无数细小火蛇,在地面蜿蜒游走,最终消散于殿角阴影之中。
慕容止抬眸望去,殿门处立着一道纤细身影——烬余生。
她手中握着一枚焦骨镖,镖身漆黑如炭,却在尖端泛着诡异的赤金色纹路,仿佛被高温熔炼过一般。
“烬姑娘?”慕容止微微皱眉,“你怎会在此?”
烬余生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轻抚自己的左脸——那里覆盖着一层薄如蝉翼的毁容面皮,此刻竟隐隐透出金色的光泽,宛如龙鳞纹理。
慕容止目光一凝:“你的脸……”
烬余生忽然冷笑一声,指尖一挑,焦骨镖“嗤”地燃起黑火,火焰顺着她的手腕蔓延,却未伤她分毫,反而在她皮肤上勾勒出一道道赤金纹路,最终汇聚于左脸,形成一片完整的龙鳞印记。
“黑火认主……”慕容止低声道,“你与烛龙有关?”
烬余生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缓缓开口:“不是烛龙认我,而是我……本就是烛龙血裔。”
殿内一时沉寂,唯有青铜灯台残余的幽蓝火焰微微跳动,映得两人面容忽明忽暗。
慕容止凝视着烬余生脸上的龙鳞纹路,沉声道:“传说烛龙一族早已灭绝,你为何……”
“灭绝?”烬余生嗤笑一声,指尖焦骨镖的黑火忽地暴涨,化作一条细小龙形,缠绕在她腕间,“烛龙不死,只是沉睡。”
她抬手一挥,黑火龙形猛然扑向殿顶,竟在青铜浮雕上烧出一道蜿蜒的焦痕,痕迹末端,赫然是一枚龙睛烙印,与慕容止手中羊皮卷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九曜天机卷,本就是烛龙一族留下的预言。”烬余生冷冷道,“你们慕容氏守护千年,却不知其中真正含义。”
慕容止眸光一沉:“你知道卷中内容?”
烬余生不答,反而抬手按住自己的左脸,龙鳞纹路忽明忽暗,似在呼应某种古老的力量。她低声道:“焦骨镖……并非暗器,而是烛龙一族‘龙血复苏’仪式的钥匙。”
话音未落,她猛地将焦骨镖刺入自己的掌心!
“嗤——”
黑火瞬间吞噬她的手臂,赤金纹路如活物般蔓延至全身,最终汇聚于心脏位置。烬余生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额角渗出细密汗珠,然而她的眼神却愈发锐利,仿佛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苏醒。
慕容止下意识上前一步,却又顿住。他隐约感觉到,此刻的烬余生,已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杀手,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危险的存在。
“龙血复苏……”他低声重复,心中警兆骤起,“你要做什么?”
烬余生缓缓抬头,左脸的龙鳞纹路已完全显现,赤金光芒流转,宛如真正的龙鳞覆面。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然是……唤醒真正的烛龙。”